欧阳修更关心另一件事:「贵店可送酒食上门?」
这可问到李二郎的「专业」了,昂首道:「实不相瞒,某以前正是个闲汉,东京八厢一百二十一坊,小人皆烂熟于心。」
「永宁坊欧阳府可知?」
话音未落,李二郎已躬身至地:「原是欧阳大官人!前些日子,某才给官人府上送过酒的!」
欧阳修笑起来:「既如此,往后的每日酉时,你便送一壶玉髓到我府上,不要清风楼的玉髓,就要今日饮的玉髓。」
老醉翁付完饭钱,随手赏了他几个铜板。
「多谢大官人赏赐!」李二郎躬身唱喏。
屋外雨声已歇,市声渐起。
三个微醺的老头颤巍巍站起身,执伞欲行。
李二郎殷勤询问:「可须替官人唤辆车马?」
欧阳修摆摆手:「不过半坊之地。」
三人步履参差地踏过湿漉漉的石板,转过街角,油纸伞尖没入人流,终是不见。
……
早上从曹屠户那儿进的三十斤肉和两只鸡,目前只卖掉了三分之一,晚上估计也只能卖这幺多,剩下三分之一,吴铭打算做成百人份的量。
肉不够,菜来凑。大锅饭本就是以菜为主,肉只是调味品,不能没有,也不能过多。
吴铭掐着点去菜市场搜罗剩菜。临近菜贩子收摊的时间,上午没卖完的菜,这会儿便只能降价贱卖了。
买了菜回来便马不停蹄地择菜、洗菜、备菜。
临近酉时,也是就下午五点,吴铭刚架起锅准备开炒,忽听吱呀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