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刘牙郎长叹一声,「不过偶生怅惘,算不得什幺心事。」
吴铭乐了,打趣道:「莫不是嫌这趟买卖油水薄?」
「吴掌柜休要取笑!」刘牙郎没好气,「早说好以这顿便饭抵牙契钱,刘某岂会反悔?只不过,便饭按理应包含酒水……」
「非也!没说就是不包。」
「……」
说笑间回到店内。
三位老同志满面酡红已显醉态,王珪虽稍清醒,眼里也蒙着酒意,不时拍案大笑。
席间杯盘狼藉,各色菜肴俱已见底。
瞧见吴铭,胡瑷晃着仅剩鱼骨的青瓷盘问:「还望吴掌柜据实相告,这酒炊白鱼当真用的是寻常白鱼?」
「断无欺瞒。」吴铭肃容应道。
「不可能,绝不可能……」胡瑗口中喃喃,「寻常白鱼焉能做出淮白鱼的滋味……」
梅尧臣双手交叉叠放在胸前,温声细语道:「胡公,且不提这道酒炊白鱼,单是这荔枝腰子,莫非还尝不出吴掌柜的手艺?」
提到荔枝腰子,胡瑷当即拍案叫绝:「妙哉!我愿称此腰子为东京第一!」
复又打着酒嗝问:「听闻你有意给国子监和太学供膳?」
「小子确有此意。」
「若得吴掌柜供膳,倒是我等口福,只怕你这小店,供不起数千张饿嘴。」
吴铭坦诚道:「不敢独揽此任,但求分些残羹。」
「好!既如此,老夫自当为你说话。然此事须由行会统筹摊派,吴掌柜也要自凭本事。」
吴铭立时叉手致谢,至于行会那边,看李行老今日的态度,似乎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