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越发好奇,忙追问缘由。
「倒不是什幺大事。」欧阳修娓娓道来,「昨夜用吴掌柜所赠的琉璃杯饮酒,念及今日旬休,更兼圣俞兄乔迁之喜,我二人小酌至深夜。酒尽后便置杯于案,岂料不过片刻工夫,琉璃杯竟不翼而飞!」
苏洵惊讶不已:「可有旁人在场或外人出入?」
梅尧臣摇头称否:「唯有仆从替老朽添过一回酒,但那时琉璃杯尚在,且未近永修桌案。」
苏洵又问:「可阖府搜检过?」
欧阳修叹道:「翻箱倒箧彻夜,梁间檐角皆探,终是渺无踪迹!许是老夫福薄,同此奇珍无缘罢……」
饶是醉翁心胸豁达,此时也不免语意萧索。
「真个咄咄怪事!」苏洵不无感慨,「倒也无须太过介怀,琉璃杯既能不翼而飞,焉知明日不会翩然复归?」
「哈哈哈……」欧阳修抚掌大笑,「明允所言极是!说起怪事,京师近来的怪事何止一二?琉璃杯凭空消失,较之火光忽闪骤灭、黑犬无端生角之类,倒不值一提了……」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逛相国寺,过了第二道门,欧阳修忽从人群中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瞧,不是王安石又是何人?
遂振臂唤道:「王介甫!」
……
吴铭张口诵出王安石的诗句,吴琼既惊又喜,连自幼敏悟的王雱也不免另眼相看。
唯有王蘅见无人理会,急得跺脚嚷道:「我想吃卤肉嘛!」
吴琼轻轻一戳女儿额头:「偏是你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