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闻言,眼前仿佛浮现出赤玉般的瓜,唇齿间顿生渴意,忍不住咽口唾沫。
上回随哥哥游玩大相国寺,终是错过那透心凉的滋味,委实遗憾。
「只是,」他略显迟疑,「此事爹爹恐难应允。」
苏轼一证。
他原以为弟弟会像前两次一样拿治学当挡箭牌,不料却搬出了爹爹。
不错不错,有长进!
「爹爹最是通达!你二人在此稍待,且看我三寸不烂之舌!」
言罢,苏轼一把抓起荷叶包,大步走至爹爹门前,轻轻叩响。
林希和苏辙立于院中,屏息静观。
但听哎呀一声,门被拉开,苏洵那精光内敛、如鹰隼般的目光扫来,苏辙顿觉心尖一颤,略显心虚地垂首看地;林希叉手胸前,微微躬身致意。
苏轼立刻奉上美味,隐约传来只言片语:
「——足不出户已近半月,经卷劳形,颇觉神思昏职《礼记》有云: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治学一如治国—旬休之日略作排遣,反益进学——」
不多时,忽见爹爹微微颌首,收下荷叶包掩上门。
苏轼满面春风归来,朗声宣布:「爹爹允了!」
苏辙愣然膛目:「哥哥究竟如何说动的?』
苏轼轻描淡写道:「无他,唯晓之以理耳:自那日宴归,我二人便足不出户至今,圣人尚需劳逸相济,治学岂能一味枯坐?恰逢子中兄盛情相邀,出去散荡片刻,于读书反倒事半功倍。爹爹深以为然,自然首肯。」
苏辙听得耳根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