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心情大好,将冰鉴拎出去交给醉翁的仆从,随后在川味饭馆的前台翻出用于换洗的干净工作服——凌晨到店时就顺便带来了,和徒弟约好了每十天去澡堂洗一次澡,说好的事他自然不会忘。
出发之前,先给谢、李二人发今日的工钱,忍不住问李二郎一句:「你该不会把你的积蓄全部赏给刘师师了吧?」
今天保康门瓦子一游着实花了不少钱,光是两张门票就值700文,李二郎还打赏了700文,这便是1400文了,再加上赏给铁牛的,零零碎碎加起来相当于十天的工钱。
得亏吴记川饭的工钱比别的食肆高,要不然,他今天未必能当上榜一大哥。
李二郎往褡裢里摸了摸,赧然道:「还剩十几个铜板,反正我也没处花……」
「给我呀!」谢清欢半开玩笑半认真,「你把你的工钱给我,我天天给你唱曲儿!」
「你又不是师师。」
「师师唱得也就那样,长得还不如我好看哩,是吧师父?」
吴铭白她一眼,心说你这小丫头片子咋这幺自恋呢,板起脸道:「你不想学厨了?」
「说笑而已!」谢清欢立刻正色肃容,「弟子侍奉师父之心,天地可鉴!」
复又笑起来:「师父若愿厚赏,弟子也不是不能唱两支小曲儿。」
爬!
不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算是看出来了,他这徒弟委实多才多艺,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至少都略知一二。
今天在彩云棚听曲,只有她能和欧阳发就唱功和琴技聊两句。李二郎都不行,他这些年只看刘师师的棚,耳朵已是师师的形状了,缺乏独立的审美和鉴赏能力。
至于吴铭,他自然全程不说话装高手。
三人关了店,迳往浴堂巷泡澡不提。
……
郑荣喜今日讨来了足足七名差役,这已是王巡检能调动的最大数目。
眼下水患未退,城里城外排涝疏渠、巡视治安、支应赈粥……处处都需要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