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驴儿笑道:「官人莫怕,皮肉红透了才爽利!」
手底功夫不停,搓澡巾瞬间化作犁地的耕具,在吴铭肩背腰上迅猛推进。
伴随着「嗤嗤」刮擦皮肉的钝响,所过之处,一片片细长的灰色污渍卷曲、堆积,如鱼鳞般被刮削下来,皮肤瞬间泛起惨烈的红。
吴铭紧闭双眼,后背从最初的剧痛到火辣辣,已演变成一种麻木与灼热交织的刺痛感,汗水混着泥垢缓缓淌下。
张驴儿搓背确实麻利,不多时,便将后背彻底犁翻一遍。
「成了!筋骨都透了!」
他舀起半瓢温水,兜头泼在客官滚烫泛红的背上。
吴铭浑身一个激灵,那火辣辣的后背猛然被冷水一激,先是一缩,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舒泰感,从后心直冲头顶,仿佛浑身酸硬的骨头都酥麻开了!
「官人,可要搓个三十文的?」
「不了。再给我加桶热水。」
吴铭爬起来活动活动肩膀,搓个背感觉跟抽筋扒皮似的,搓完倒是松快,仿佛卸下三百斤重担。
张驴儿端来一桶热水,将木桶中的洗澡水舀出来些许,又将热水倒入,裹着皂角气味的水汽登时蒸腾而起。
……
「师父!」
这回竟是谢清欢先洗完。
「等多久了?」
「刚出来。」
师徒俩沿来时路折返。
临近亥时,东京城里夜市正喧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