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屋的王大娘磕着甜瓜子笑眯眯道:「真行啊大郎!几时攀上的贵人,竟是半点风声也不透!」
吴铭坦然道:「谈不上攀不攀的,只是寻常食客罢了。」
「喊!寻常食客能给你送匾?」一私妓老钨之以鼻,「我家姑娘天天接客,怎不见有人给我送哩?」
立时有人椰输:「你家姑娘又不是什幺贞妇烈女,送牌匾作甚?」
众人哄笑起来。
吴铭轻轻摇头,街坊邻居闲话多,他并不愿掺和其中,只擡头观赏悬于檐下的那块匾额。
他不懂木工,但也能瞧出这块匾额并非顶级规格,起码没有贴金。
诸如七十二正店和大相国寺的匾额都贴了金的,即用一种金箔贴饰将匾文贴成金字,
以起到画龙点晴之效。
当然,这便是另外的价钱了,且工序也更为复杂。
等以后做大做强了,倒是可以请个木匠据此匾另制一金字匾。
除了匾额,还有一件器物无法从现代带过来,吴铭想在本地寻个木匠代为打造。
吃午饭时,他随口问:「东京城里首屈一指的木作坊是哪一家?」
谢清欢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永济坊的喻家木作,喻言喻作头乃一代名匠喻皓之后,
曾有『东京第一塔」美誉的开宝寺斜塔便是喻家所建。」
「曾?」
「此塔已于十二年前失火焚毁。」
吴铭恍然,怪不得没听说过,
不过,开宝寺正在修建的这座新塔倒是鼎鼎大名,正是屹立千年不倒的开封铁塔。
他微微颌首,不再多问。
他要做的这个东西,放眼整个东京城,兴许只有这位喻作头能造出来,只是造价多半不菲,多赞点钱再说。
饭后,按惯例该去浴堂巷洗澡。
李二郎却期期艾艾道:「吴掌柜,谢铛头,要不———你们先去?某还有事要做」
「你又要去勾栏听曲儿?」吴铭一眼看穿。
「哈哈!」李二郎尬笑两声,「吴掌柜慧眼如炬——"」
「行了,你想去便去,我又不会拦你。」
拦也拦不住。
望着李二郎急匆匆奔向瓦子的背影,谢清欢忍不住摇头叹气:「这个李二郎,有这闲钱不如给我,琴乐音律我也略知一二略一停顿,擡眼看向师父:「师父若想听曲儿,弟子也能清唱两首,一曲只消五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