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法宗既然想要进入太皇殿寻找万寿丹,按理来讲,至少要提前准备一种方法能够安然渡过罡风带。
否则说什幺都是空话。
没有准备的话,进入罡风带跟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可黄月在紫霞殿内即将离开仙府之时,并没有交代此事,也没有给他提供任何宝物或者帮助。
丁言相信,万法宗对此肯定是有所准备的。
黄月临走之前之所以没有给到他,可能是因为这件宝物对于她自己,甚至对于万法宗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根本无法交到他人手中。
当然,也有可能是此女认为他的实力足够强大,完全能够凭藉自身神通和手段安然渡过罡风带。
想到此处,他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这次为了两株紫婴芝还真是把命卖给了万法宗。
换做是其他人,在仙府内遇到这些危险,恐怕早就死了三五回了。
不过,丁言对此倒也并不后悔。
毕竟,若非慕容真君等人带领,他恐怕连仙府都进不来,更别谈在里面的各种收获了。
丁言摇了摇头,没有再去想这些事情,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淡金色光幕内的白色巨塔。
据他此前得到的信息,眼前这座白色巨塔,大概率就是太皇殿,每次太皇殿开启都会随机开启一扇石门,有可能是最下面的第一层,也有可能是第九层,或者中间的楼层。
据说楼层越高,里面的宝物就越珍贵。
在此之前,北元仙府已经先后开启了十九次。
除了上万年前的几次已经无从考证之外,最近万年内的十五次有人专门做过统计,这十五次中,太皇殿第九层仅仅开启过一次,而那一次,有人曾从里面得到过一卷天外金书。
正是靠着这卷金书,让原本一个默默无闻的结丹期修士成为了万年来小南洲第一位化神期修士。
此人就是车池国东皇宗创宗祖师。
七千年前,东皇宗还曾短暂的统一过小南洲。
当时此宗并不叫东皇宗,而是东皇圣地。
只可惜,这位化神期前辈创立东皇圣地百余年后就莫名其妙的销声匿迹了,东皇宗也由此很快从圣地跌落到普通元婴宗门。
不过,凭藉祖上留下的深厚底蕴,数千年来东皇宗在车池国还是始终稳坐头一把交椅。
丁言不知道这次会开启第几层。
若是第九层的话,那自然是最好,说不定自己也能够从中获得一卷天书。
若是其他楼层,他也无所谓。
反正自己此次仙府之行收获已经颇多了,无论接下来在太皇殿内能够得到什幺样的宝物,他都心满意足。
丁言把目光从巨塔上一收,随即又转到了两名恒月国魔道修士身上,目中一阵光芒闪烁不定。
他在犹豫,要不要在太皇殿外的禁制消失之前,先把面前这四名正魔两道修士干掉。
尤其这两名恒月国魔道修士,由于双方本就是敌对关系,丁言本能的有些不喜。
只要干掉他们。
进入太皇殿内,就少了四个和自己争抢宝物的对手。
就在这时,那绿袍老者和银发老妪似是察觉到了什幺,几乎同时扭头望了过来,对上了丁言的目光。
二人瞳孔猛地一缩,脸色有些阴沉难看的样子。
丁言见状,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旋即就若无其事的挪开了目光。
他思量一阵后,最终还是打算等进殿再说。
因为丁言十分清楚,太皇殿内虽然没有什幺危险,但里面的宝物都是有强大禁制保护的,若他现在将其他所有人都击杀,单凭他自己一人,未必有能力破开里面的禁制取宝。
还不如先放这些人一马,等到时候宝物出来,禁制破开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接下来,他就和那位紫衣青年一样,盘膝闭目养神了起来。
数个时辰后。
遥远的天边,忽有一道璀璨的绿虹激射而来。
丁言陡然睁开眼睛,目中青芒闪烁的凝神望了过去。
绿虹之中,可以清晰看到这是一个容貌不俗的绿衫女子。
此女同样是结丹圆满境修士,看着约莫双十年华,双足赤裸,雪白的脖颈上还带着一个闪闪发光的金环,一双美目流转间隐隐带着煞气。
遁光抵近之后,绿衫女子冰冷的目光分别在两名车池国修士和丁言身上掠过,待其看清楚丁言的面容之时,此女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原本冷艳照人的玉容之上明显露出一丝阴郁之色。
但此女毕竟是修行多年的结丹期修士,面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然后旁若无人的飞到了绿袍老者和银发老妪旁边。
在此之后,几乎每隔几个时辰,都会有一名修士驾驭遁光匆匆而来。
这些人,无一不是修为强大的结丹圆满境修士。
直到太皇殿即将开启,包括丁言在内,光幕外已经聚集了十一名修士。
这其中车池国正道修士人数最多,总共达到了五人。
恒月国魔道次之,共有四人。
最后一名抵达此处的魔修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此人身穿一件雪白道袍,虽是魔道修士,却颇有一副正道高人的样子。
至于另外一人,则是一位东海七国修士。
此人身穿一件漆黑斗篷,周身不时有红光闪动,根本看不清面容,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他和丁言一样,来到此处之后,孤零零的独自一人漂浮在数百丈外的虚空之中,根本不敢靠近,生怕正魔两道修士在太皇殿开启之前直接把他给灭了。
如此又等了数个时辰之后,原本笼罩在巨塔周围的淡金色光幕开始剧烈闪耀起来,刺目的金光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不过,仅仅只持续了十来息,金光就陡然一暗。
而这时,光幕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巨塔之上,忽然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巨响。
众人再擡眼望去,只见塔顶第九层的巨大石门正在缓缓移开。
透过门洞往里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白莹莹一片,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