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各处,山上山下,无论是恰好路过的修士,还是刚好长住在云庐峰的修士见此情景,脸色不由变得惊讶万分了起来。
不少人甚至专门走出洞府,朝著这边极目远眺。
也有不少筑基期修士专门催动遁光,隔著大老远悬空立在原地,想要一睹这位前辈修士结丹的完整过程,好从中得到一些感悟和启发。
而距离云庐峰更远处的修士,则是大多愜证失神的望著远处天空中这一惊人的天地异象,表情呆呆的,长大著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也有人目露惊骇之色。
这些基本上都是一些阅歷有限的链气期修士,並不知道这天空中的异象到底意味著,因此看起来十分茫然。
至於一些见多识广的,自然知道这是有前辈高人在城內结丹,因此脸上露出各种复杂的表情,
有嫉妒的,也有艷羡,更有感慨的,不一而足。
当然,相较於这些中低阶的链气,筑基期修土,常年居住在奎桑城的结丹期修士就要淡定得多这些结丹高人在发现天地异象的第一时刻就朝丁言闭关的洞府望了过来。
这些人或面上露出惊讶之色,或眉头微微一皱,或目光复杂。
不过大多数人只是看了两眼之后便收回了目光。
此刻。
奎桑城核心內城。
一座高达两千丈的巍峨巨峰上。
正有一道蓝色遁光自山脚下飘散而上,並且很快到了白雪的山巔。
山巔除了一片雪松之外便再也別无他景了。
松林尽头,则是一座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洞府大门。
遁光径直来到洞府前,光华一敛过后,一个头戴金冠,身材颁长,面色不怒自威的青衫中年人显出来身形。
此人刚一走到洞府前。
原本禁制重重的洞府大门处忽然一阵灵光闪烁。
接著,大量禁制无声无息的自动消散。
青衫中年人见状,不慌不忙地大步走了进去。
在穿过一条十余丈长的通道后,前方豁然一亮,一个长宽皆有二十丈左右的洞府大厅出现在眼前。
不过,这座洞府看著异常简陋,甚至比不上绝大多数筑基期修士的洞府。
整座洞府大厅中,除了一些石桌石椅之外,就只有几个打坐修炼用的青色蒲团,除此之外就再也別无他物了。
而一个长须长眉,相貌奇古,身穿雪白长袍,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耄老者正盘膝坐在其中一个青色蒲团之上。
在其手心之上,还静静漂浮著一个赤红羽扇似的法宝。
此物看著不过巴掌大小,似乎由某种火属性灵禽尾羽炼製而成,通体泛著紫红光芒。
白袍老者时而打出一道法诀,时而喷出一团灵光落到扇面之上,看著似乎是在祭炼这件宝物。
青衫中年人见状,丝毫不敢打扰,也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一旁耐心等待了起来。
如此,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隨著白袍老者打出最后一道法诀没入羽扇之中,竟有一声亮的清鸣从中传了出来。
白袍老者嘴巴一张,面前赤红羽扇顿时化作一道流光被他吞入腹中消失不见。
“刚刚是谁在结丹,打听清楚了吗?”
收了羽扇之后,白袍老者这才转头看向早已躬身垂手立在一旁的青衫中年人,隨口问了起来。
“回师尊,已经打听清楚了。”
“此次在城內结丹之人名叫丁言,应该是一位散修,大约三十九年前来到奎桑城。”
“此后一直租住在云庐峰的丙二十二洞府,此人炼丹水准造诣不错,已经达到了二阶上品,早年间还在桑木坊內开过一间丹药铺子,赚了不少灵石。”
“期间不少结丹势力都对其进行了拉拢,有招揽其为客卿长老的,也有结丹收其为亲传弟子的,都被其婉拒了。”
“就连我们奎桑岛也派人前去接触过,想要將此人收入门下,也被他婉拒了。”
“后来在上上次三十年一度的拍卖会上,此人更是总计费了六十九万灵石,分別拍下了一份氮氢秘泉和一套天罡雷火剑法宝。”
“此后將近三十年此人近乎销声匿跡,音信全无。”
“如今想来,此人这段时间应该就是在闭关衝击结丹——”
青衫中年人將自己方才查到的有关丁言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说起来,此人也是一名结丹期修士了,並且负责整个奎桑岛一切日常事务的管理,算是奎桑岛真正位高权重之人。
但在白袍老者面前,其说话的语气和神態竟是异常恭敬。
“散修结丹?”
“二阶上品炼丹师?”
“有点意思—
白袍老者听后,目中精光一闪,脸上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此人是什么灵根资质?”
他接著问道。
“此人灵根资质尚不知晓。”
“只不过,他要真是一名散修,正常情况下来讲灵根资质应该不会太好。”
“可此人偏偏又以散修之身成功结丹了,灵根资质若是一般的话,恐怕也是不大可能的。”
青衫中年人著眉头说道。
“你这段时间抽空去接触一下,就说老祖我有意收他为关门弟子,且看他怎么说。”
白袍老者听了此话,沉吟片刻后,就语气淡淡的吩咐道。
“师尊要收此人为徒?”
青衫中年人有些惊讶地抬首望了过来。
“此人既然选择在我们奎桑城內结丹,要么真是一名散修,要么出身修仙小族,缺乏灵气充裕之地,这样的人能够成功结丹绝非偶然,必有其过人之处。”
“为师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我的寿元不多了,你们师兄弟几人又无结婴的希望。”
“我可不希望坐化之后,奎桑岛道统立马就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