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无数次勉励自己,刻苦上进,也是为了能跟上许靖央的脚步。
想起他离京那日,许靖央站在家门口目送他在夕阳下远行。
那天的光芒落在她脸上,好似给她搓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让她的容颜变得更为生动清丽。
魏王难以忘记她轻轻挥手的样子。
那一别,未曾想过再见会是这般光景。
她浑身是血倒在他怀中,气息微弱,命悬一线,他甚至不敢回忆方才那一幕。
魏王的手无意识地抬起,指尖几乎要触到屏风绢面,却又在最后一寸停住。
他只是这样站着,看了很久。
目光里有心疼,有眷恋,也有深深的无力和歉疚。
若他早些得到消息,若他巡查再勤些,或许就能早点接应到她了。
烛火渐短,光影摇曳。
他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屏风内,只是转身回到竹榻边,和衣坐下。
长剑横于膝上,他闭目养神,却将全部心神都凝在里间那道微弱的呼吸声上。
今夜还很长。
他要守着她,直到她醒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门外再次响起轻叩。
房门推开,萧宝惠裹着一件厚厚的狐裘,眼眶通红地走了进来。
她发髻松散,面色同样苍白,只一双眼睛因泪水浸润而显得格外明亮。
“三哥,”她声音哽咽,目光急切地投向屏风,“靖央……醒了吗?”
魏王起身,示意她噤声,压低嗓音道:“还未,九妹,你身上伤也不轻,该回去躺着,好生休养才是。”
萧宝惠却连连摇头:“我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些刀光血影,三哥,我要守着靖央,我不能一个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