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话音落下,许靖央眸色几不可察地一凝。
她未发一语,只抬手将外袍系带利落拢好,径直走出房门。
丫鬟连忙提灯在前引路。
天色仍沉在破晓前的深蓝里,细雪纷扬,无声无息地落在廊檐上。
灯笼的光晕在雪幕中晕开一团模糊的暖黄,照亮脚下湿滑的路面。
两人穿过内院月洞门,踏上前院回廊。
走在前头的丫鬟似乎想说什么,频频侧首。
她犹豫片刻,还是带着小心翼翼的劝慰:“昭武王,方才前头传话的兄弟说,宁王殿下他可能受了点伤,您一会见了,千万别跟着着急上火,您自己伤势也未愈,医官说最忌心绪剧烈波动……”
后面的话,许靖央几乎没听进去。
受了点伤?
丫鬟如此小心提醒,看来绝不仅仅只是寻常的皮肉小伤。
萧贺夜他怎么了?
一股莫名的焦灼腾升,但许靖央向来情绪自控很好。
只是脚下步伐不自觉地加快,短短几个瞬息,竟将提灯引路的丫鬟都甩在了身后。
刚到正厅外,便已听见里面透过挡风毡帘传来的说话声。
先是魏王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