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暗骑卫前几日刚给她送来地舆图,绘画的隘口暗路、进攻要道,许靖央来回看了好几遍,终于熟记在脑子里。
进了北梁的地盘,离朝廷的补给线就愈发远,也意味着,接下来每一场仗,她都要打的谨慎、打的利落。
许靖央不仅要为自己负责,还要给全营将士们的性命负责。
正在此时,寒露脚步匆匆进来:“大将军,我们的人假扮成北梁残兵,果真吓得那赵曦慌乱中说出赵晏的名字,还提到了玉笛和面具。”
许靖央扬起眉梢,若有所思片刻。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将士的禀奏。
“大将军,潘公公和赵曦两人遇袭,没有接应到物资就回来了,潘公公就在帐外,说有话要禀奏大将军。”
许靖央意料之中地抿起唇角:“让他进来。”
这次,是潘禄海独自来的。
“潘公公,这次莫非又要替赵束尉做说客?”许靖央语气幽幽,“事不过三,本将可给了不少机会。”
潘禄海脸色有些铁青,不知是不是心中对赵曦有了几分不满,连语气也显得有些强硬,不似以往。
“大将军,杂家是来请罪的,赵束尉……也受惊了,不适合再去接应物资,还请大将军更换人选!杂家能力不足,没办法督促她。”
主子的人,潘禄海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但话说到这里,许靖央也听出几分弦外之音。
许靖央停顿须臾,说道:“潘公公,其实本将也并非严苛至极,听说这次赵曦英勇吓退二十余名北梁残兵,成功将你们几人带回来,也是功劳一件,你无需妄自菲薄。”
提到这个,潘禄海心中就更犯嘀咕。
北梁将士以残忍着称,看见大燕的军队,那是恨不得撕下来一块肉。
二十多个人的小队,即便是残兵,又怎么会放过他们几个人?
何况当时赵曦扭头就跑,北梁残兵本要杀她,听她说了几句话,就收了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