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刚入军营时诸多不便,若每月皆有此事,极易暴露身份,后来便用惯了。”
萧贺夜目光落在她换下来的搁在一旁的衣物上,眸色更深了些许。
原来是癸水来了,怪不得她表情那么奇怪。
“此药对你身子损耗极大,”萧贺夜声音里压着一丝不赞同,“那郎中言辞闪烁,但本王听得出来,绝非只是制止癸水这般简单,可能还会影响子嗣。”
“甚至,他说服药的当日,会腹痛如绞,宛如脏腑移位。”
许靖央扯了扯嘴角,额角又是一滴冷汗滑落:“比起身份暴露、功亏一篑的痛苦,这点疼算不得什么。至于子嗣……”
她的语气太过淡然。
“我既选了这条路,有些代价,早已置之度外。”
萧贺夜沉默地看着她,烛火在他深邃的眼中跳动,映照出复杂的光芒。
有关切,有不忍,最终都沉淀为一种深沉的静默。
他没有再劝,而是转身走到桌边,挽起袖子,亲自将药材倒入药罐,注入清水,置于小炉上慢慢煎煮。
许靖央侧躺在榻上,满头青丝铺满枕巾。
她走神地看向萧贺夜。
桌上的火光闪烁,药炉里的腾腾热雾,氤氲柔和了他冷硬的侧颜线条。
萧贺夜专注地看着药炉,偶尔用竹筷轻轻搅动。
在许靖央眼里,暖黄的光晕笼罩着他,将那平日里杀伐决断的宁王,映出几分罕见而温和的轮廓。
许靖央轻轻闭上眼。
从前没想过,竟跟萧贺夜会有这样相处的时刻。
药香渐渐弥漫开来,苦涩中带着一丝奇异的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