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语气愈发凌厉:“可你若是个明白人,又怎会给人可乘之机?”
寝宫内陷入死寂,只有皇帝粗重的喘息声。
角落里的鎏金蟠龙香炉吐出袅袅青烟,却驱不散这令人窒息的压抑。
“即日起,”皇帝咳嗽两声,才再次开口,“你手中的内军调度权交由宁王暂管,六部议事,你也不必参与了。”
太子猛地抬头:“父皇!内军关系皇城安危,二弟已经手握兵权,岂能再让他管辖?”
“怎么?”皇帝眯起眼睛,“你觉得宁王不如你?朕看他还比你稳重几分!有这功夫钻研权术,倒不如想想今后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若是再这般糊涂,朕看你这储君之位,不如早些让给明白人!”
太子跪伏在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杏黄袍服上的药渍渐渐干涸,像一道永远洗不去的污痕。
“儿臣……领旨。”再多的不甘,化作眼底冰冷的黯然。
皇帝疲惫地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在太子即将退出寝殿时,皇帝却又幽幽开口:“记住今日的教训,若是连他们这样的伎俩都应付不了,将来这江山,朕如何放心交到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