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走到袁自简面前,声音放缓:“袁大人,姑母说得对,此事非同小可,告诉孤,父皇属意的……究竟是谁?”
袁自简被两人围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老泪纵横,挣扎了片刻,最终像是被“社稷江山”这四个字压垮了,颓然瘫坐在地。
他喃喃道:“老臣并未亲眼见到诏书,是月前,皇上尚且还清醒时,召老臣议事完毕后,曾无意中感叹,说……太子仁弱,平王心思过重,恐非社稷之福。”
太子和长公主心中一紧。
袁自简叹气:“皇上说,诸位皇子当中,唯有宁王堪当大任,或可托付江山。”
“皇上当时只是感慨,并未明言立储,更未让老臣见到任何诏书!老臣深知此事关乎国本,不敢妄加揣测,更不敢对外透露半分!”
“可……可如今皇上骤然病重,连续多日不朝,老臣实在担心。”
“唯宁王贺夜……可托付江山!”太子顺着他的话低喃,温俊面容因神情冰冷,而显得些微扭曲。
他双手在袖中死死攥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果然!果然如此!
父皇!你心中属意的,从来都是萧贺夜!
我这般兢兢业业,恪守太子本分,在你心中,竟还不如那个拥兵自重的宁王!
长公主也是心头巨震,她与太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杀机。
长公主缓了缓心神,对袁自简严肃道:“袁大人,你多虑了。”
“皇上若真属意宁王,又怎会一直让太子监国,处理诸多要紧政务?口说无凭,或许只是皇上当时一时感慨罢了。”
“此事关系重大,你今日之言,出了这个门便再不可对他人提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坏了朝局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