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连忙出来领命。
皇帝目光转向勇信侯,状似随意地问道:“朕记得沈爱卿的幼子今年也该十七了吧?听说武功很是不错,何不借此机会一试身手?”
勇信侯诚惶诚恐地道:“皇上厚爱,犬子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若是参加武考,只怕要贻笑大方……”
他话音未落,男宾席上一位身着锦衣的少年霍然起身。
这少年眉目俊朗,与沈明彩有七分相似,却更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他朝着御座方向拱手,声音洪亮:“父亲何必长他人志气!儿子这些时日刻苦练功,自觉进步神速,正想在武考中一展身手!”
许靖央看了一眼对方。
勇信侯的嫡幼子沈明远,少年满脸都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只见沈明远挺直腰板,目光灼灼:“皇上,明远愿参加武考,不管输赢,只求为报效朝廷!”
皇帝朗声大笑:“好!有志气!这才是我大燕的好儿郎!”
他环视群臣,意味深长地道:“看来本届武举,注定要精彩纷呈了。”
许靖央垂眸退回座位,与萧贺夜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她提出的南北分试之策,表面上是为寒门子弟争取机会,实则是要防止皇帝布局。
自打废太子死后,许靖央总觉得皇帝对平王和萧贺夜突然变得太过宽容。
这可是曾在病重中都不肯完全放下朝权的皇帝,怎么会大病一场就醒悟了?
定然有别的目的。
所以许靖央将考试分作两场,分散风险。
而放宽应试条件,除了能提拔她想要提拔的人以外,更能让那些可能被安插进来的“特殊考生”,淹没在众多寒门子弟之中。
自许靖央进太庙的那天开始,她就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谁都别想将她放在棋盘上当一颗棋子,若有,她就掀了这棋盘!
局势混乱,她更为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