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思绪不由得飘远了些。
在众多皇子中,魏王的出身最为低微。
其母不过是偶然被临幸的宫女,生产后不久便撒手人寰。
也正因如此,这个儿子自幼便不受重视,也没有像其他皇子那样,被朝中的太傅、太师争着教导。
可如今细细回想,魏王的性情,反倒是诸多皇子中最简单纯善的一个。
他没什么太大的野心,待人接物也宽厚。
即便受了兄弟们的排挤,或是他这个父皇的忽视,也从未见魏王心怀怨怼,意图报复。
与萧贺夜隐忍下的勃勃野心,还有平王的恣意狠辣相比,魏王简直称得上是赤诚。
皇帝不禁长叹一声,语气中带上了几分难得的悔意:“若是老三还在京中……朕或许也不至于如此失望,这几个儿子里,恐怕唯有他,待朕还有几分真性情。”
“可惜,从前是朕看走了眼,只觉得他庸碌愚钝,不堪大用,从未曾好好关注过他。”
他甚至想起,当初刚重病时,远在封地的魏王是第一个上表诚挚问候,关心他圣体安康的皇子。
只是当时他心烦意乱,只草草览过,并未理会。
一股复杂的情绪在皇帝心中弥漫开来,有愧疚,有怀念。
皇帝看向张高宝,声音缓和了些许:“传朕的口谕,天气转寒了,给魏王那边多加送些过冬的用度和赏赐去吧。”
“告诉他,朕念着他,若他心中还有朕这个父皇,年节之时,朕准他回京探望。”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张高宝恭敬应下,心中却是一动。
看来,皇上对宁王与平王已是极度不满,那位远在封地、几乎被遗忘的魏王殿下,怕是要时来运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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