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的意志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
那声音在狭小的密室里回荡,仿佛带着撕裂灵魂的痛楚。
影七平铺直叙的言语,像一把没有开刃的钝刀,精准地剐蹭着他记忆深处最脆弱、最不堪回首的神经。
那些自幼年时便被因修习缩骨易形邪功而带来的非人痛楚,原本已被他深埋,此刻却被影七的描述硬生生勾了出来,并且显得他自身的经历竟像是一种“幸运”。影七口中的折磨,是超越肉体、直抵灵魂深渊的恐怖,是他连想象都无法承受的维度。
“不……不!求求你……别说了!停下!”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轰然瘫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剧烈地颤抖,仿佛这样就能躲开那无孔不入的恐惧。
涕泪瞬间纵横交错,混着脸上的尘土与汗水,糊了满脸,他却毫无所觉,只是沉浸在那灭顶的绝望浪潮中。
他抬起布满骇人血丝的眼睛,泪水还在不断涌出,模糊的视线艰难地锁定在乔念身上。那眼神里,先前的狡猾、算计、甚至怨毒都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最卑微的乞求,如同濒死的野兽在哀鸣。“我……我说!我什么都说!饶了我……求求你……别再让他……别再让他说下去了……”每一个字都带着剧烈的颤音,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残破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