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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这伤口的疼痛,哪里及得上心头疼痛的万分之一?

原以为不过是他利用了二十多年的一个奴才罢了,不曾想早已经在心头生根发芽。

是他自己亲手将那根子硬生生地从血肉中挖出来,疼得他一阵阵眩晕。

耳边的唠叨声更是让他心烦意乱,陈黎终于忍不住沉下声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张管事忙小心翼翼将药收好又放在桌子上,扶着陈黎站了起来,走到了床边。

他将陈黎扶上了床榻,又将灯熄了一盏,这才躬身打了个千儿笑道:“二爷好生歇着,奴才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候着,您若夜半有事,喊奴才便是。”

陈黎淡淡道:“有劳。”

陈黎此时再多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生怕再说出一个字,内心的恐慌和压抑就会喷薄而出,让他在世人面前无所遁形。

张管事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陈黎静静躺在那里死死盯着纱帐上落下的重重暗影,像极了一个人灰暗的一生。

他一直不敢动,只听得外面张管事的脚步声渐渐走到了隔壁,院子里再没有其他动静。

他缓缓将被子拉过头顶,蒙住了自己的脸,低声呜咽了出来。

即便是祭奠,都不敢光明正大。

玉华宫内小成子拿着陈二爷刚刚托人递进来的消息,送到了榕宁的面前。

“主子,陈二爷递来的消息,今晚陈家大爷要带长公主离开京城,直奔建安城而去。”

榕宁端着一盏羊奶,刚喝了一半便放了下来。

她每日里临睡前都要喝一点羊奶助眠,这些日子因为沈家的事情确实有些心浮气躁,睡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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