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但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弃子,反而还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作妖。无异于将自己最后的生路,也亲手斩断!
在娘娘眼中,王嫔娘娘此刻已与秋后的蚂蚱无异。
芙蕖沉声应道:“奴婢明白了。”
菡萏也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等着看好戏的雀跃。
沈知念不再言语,重新阖上眼帘,靠回柔软的软垫中。
……
长长的队伍沉默地前进着。
威严的玄甲禁军,拱卫着帝王的明黄车驾。
后面跟着妃嫔、宗室的车马。
队伍末尾,几辆特制的囚车格外扎眼。
木栅间隙里,隐约可见几张形容枯槁,死气沉沉的脸。
枯草凝着白霜,在车轮下碎裂,又被风卷起,扑打在囚车冰冷的木栅上。
其中一辆囚车里,定国公蜷缩在角落。
他曾经魁梧的身形,如今只剩下一把嶙峋瘦骨,沾满污垢的囚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花白枯槁的头发凌乱地散着,在凛冽的寒风中无力地飘动,像秋末最后几茎衰草。
定国公浑浊的眼睛半阖着,望着车底晃动的阴影,昔日的锐利和算计,早已被绝望的死灰覆盖。
铁链随着囚车的颠簸,发出沉重而刺耳的“哗啦”声,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