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梳理着逻辑,试图找出其中的关窍:“而且,醒尘大师曾数次奉诏入宫讲经,奴婢记得清楚,您每次都刻意避开了,从未与他见过面,连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此事如此隐秘,巴氏一个西域来的,后来才入宫的贡品,究竟是如何得知的,还能以此来拿捏娘娘?”
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一个被深埋心底,连最亲近的侍女都未曾察觉的陈年秘密,如何会成为冷宫罪妇手中的利刃?
彩菊提出的疑问,正是康妃之前最大的不解之处。
她看着彩菊困惑的面容,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起初,本宫也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那夜在冷宫,巴氏凑在本宫耳边,清晰地念出了两句诗——”
康妃深吸一口气,仿佛那两句诗让她难以启齿:“晓镜描眉忽忘语,心随雁影过东篱。怕君窥见眸中事,佯折花枝立日西……”
彩菊闻言,瞳孔骤然收缩!
这两句诗字字句句,写的都是压抑在心底的情愫……
康妃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一种追悔莫及的颤意:“情愫难抑,本宫却又深知万万不能宣之于口,便鬼使神差地将这两句诗……写在了醒尘大师所着的佛经,扉页夹缝处。”
“字迹极浅极小,混杂在印刷的经文里,若非刻意寻找,绝难发现。”
“那本佛经,本宫一直小心藏在寝殿书架的最深处,视若禁忌,连你都不曾让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