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真正耗费心神的,远不止这些明面上的宫务……
沈知念先处理了要紧的事情。
“……前日吏部考功司郎中丁忧出缺,陛下属意的人选是……”
沈知念执起朱笔,在密信里写下一个名字,递给一旁的小明子:“送去给父亲,他知道该怎么做。”
小明子躬身接过:“是。”
元宝端上一盏新沏的茶,悄声道:“娘娘,江大人那边递了消息进来,说是江南道御史的缺,晋王殿下的人活动得很厉害。”
沈知念端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冷光。
江令舟如今在翰林院的位置上愈发沉稳,借着清流身份,为她在前朝留意着各方动向,尤其是晋王派系的蛛丝马迹。
沈知念必须确保自己布下的棋子,能落在最关键的位置。
“告诉江大人,不必与晋王的人正面相争,只需将竞争对手的把柄,‘不经意’地漏给都察院的李御史。”
“奴才明白。”
元宝记下,转身去安排。
培养人手,安插眼线,不动声色地影响前朝决策……
这些事耗费的心力,远比批阅十本宫务册子更甚。
沈知念常常在烛火下独坐至深夜,面前摊着看似无关的诗词歌赋,脑中却在飞速推演着各方势力的此消彼长。
……
五皇子的病自周岁礼那日便一直反反复复,总不见大好。
他本就因早产而体弱,如今更是瘦得像一只小猫,连哭声都细弱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