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也……」
「二!」
「等等……」
「一!」
「我说!」
周奕完全没有搭理范忠良,伸出手自顾自地倒计时。
他知道,节奏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不能给对方任何辩解的机会。
周奕一拍桌子道:「行,那就最后给你一次主动交代的机会。」
范忠良连连点头,他是知道主动交代这四个字意味着什幺。
但事情可没这幺便宜,极限施压是打巴掌,给对方主动交代的机会是甜枣,但吃到了甜枣也得防止对方又开始飘。
于是周奕又开口补充道:「提醒你几个关键词,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付大庆、杨健、火葬场。」
这几个字,让范忠良的眼皮猛地跳了几下,因为周奕明摆着是在告诉他,你做过什幺,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说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这就是审讯之中「你自己说和我们说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句话的威慑力。
几乎没有犯罪嫌疑人是不怕法律的,人们以为他们不怕,只不过是法律的铡刀还没落到他们脑袋上罢了。
上一世周奕见过不少重刑犯,在法院宣布判处死刑的时候,有吓哭的,有腿软走不动道的,还有尿裤子的。
甚至那个杀害了陈严和其他无辜受害者,穷凶极恶,被捕时扬言自己不怕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黄金宝,在终审判决结果下来,维持一审的死刑判决时,他终于因为恐惧而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但那又有什幺用,一切为时已晚,死难者再也回不来了,判决只是给他们一个交代而已。
所以范忠良也不例外,他之所以刚才要再想想,要争取这个「自己交代」的机会,就是为了之后的量刑。
或许之前他还有所侥幸,但是当周奕说出那几个词的时候,他就知道,大势已去了。
他今天是走不出公安局的大门了,接下来他能争取的,就是到时候不被枪毙,死缓也好,无期也行。
他想活命,因为他原本就是为了活命,才做了这一切。
「警察同志,我坦白,我交代,是我雇了付大庆杀了郑光明。」范忠良颓然地说。
「可这不能怪我啊,我要是不杀他,他早晚都会杀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