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给周奕的感觉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是他相信生意能做这幺大的人，肯定有过人之处，虽然确实存在时代的红利。
但意料之外是没想到郑光明居然预判了税收这件事。
「这是哪年的事？」
范忠良回答：「九……九三年吧。然后他就在区里的支持下成立了公司，生意开始越做越大。我就自然而然的也进了公司，负责帮他管帐。」
「你进郑光明的公司，是在付大庆生意失败之前还是之后？」周奕问。
「之后，之后，其实那时候我跟付大庆已经来往不多了，他被人骗的事情我还是听丁文远说的。」
「行，继续说。」
「哎好。然……然后……」范忠良犹豫了下，还是继续说道，「有天郑光明突然跟我说，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了，他觉得给市里交这幺多税太吃亏了。我当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想做假帐来偷税漏税。」
这句话让周奕明白了，范忠良这幺多钱是从哪儿来的了。
这些是他原本工资上百倍的不明收入，全部都是因为他替郑光明做假帐偷税漏税，郑光明分给他的赃款。
所以每次都是现金存入，光是范忠良就拿了这幺多，那可想而知郑光明偷税漏税了多少钱。
等等，自己手里的这本存折，是四年前开户的，也是四年前存入第一笔钱的。
说明这本存折是范忠良专门用来存赃款所得用的。
「范忠良，郑光明让你做假帐，是从哪年开始的？」周奕问。
「四……四年前，就是九四年……」
周奕被这个确定的回答吓了一跳，郑光明这胆子够大的啊。
靠着「遵纪守法」的人设，九三年在区里支持下一路开绿灯转成正规军，估计发展过程中没少受到扶持和资源倾斜。
结果九四年就直接开始做假帐，偷税偷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