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前面其实怀疑过,樊天佑也是陈耕耘设计骗过去的,他想借刀杀人。
但听了陈耕耘的计划后发现,这个计划的风险明显要更小,没必要玩借刀杀人这幺复杂的事,徒增风险。
毕竟现在的作案方式太过复杂了。
提到樊天佑之后,陈耕耘补充了一些信息。
在董露的事情发生后,他第一时间把樊天佑搞到了国外读书。
等到风头过去后,他借着公费考察的名义,去欧洲看樊天佑。
同时做了一件事,就是带樊天佑去看心理医生。
经过诊断,外国的心理医生认为,樊天佑患有轻度的偏执型人格障碍。
这病没有幻觉和妄想的症状,但在心理层面多疑、不信任他人、记仇、易怒,不排除情绪失控时有极端行为。
陈耕耘要求樊天佑必须接受治疗,否则就断了他的经济,让他一个人在国外自生自灭。
九三年的时候,陈耕耘找借口让樊天佑往漂亮国某个地址寄了份血样,实际是找了漂亮国的一家科技公司,这家公司是世界上最早提供亲子鉴定商业化的。
陈耕耘通过亲子鉴定,确定了樊天佑的的确确是他的儿子后,九四年通过一系列操作帮樊天佑顺利拿到了博士学位。
不过后来经过调查发现,樊天佑的学校和学位都有问题,学校就是俗称的野鸡大学,学位也是通过代写中介和野鸡期刊等手段搞定的。
只是九十年代信息差太大,加上陈耕耘和刘保国的暗箱樊天佑回国后摇身一变,迅速成了人人羡慕的青年才俊。
当然,这一切背后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持,陈耕耘正常的合法收入远远不可能。
陈耕耘说,回国之后,他先观察了樊天佑的精神状态半年左右,发现他一切正常,情绪也很稳定。
而且留学多年,让他没有当初那幺稚嫩,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所以陈耕耘就开始带他慢慢接触一些自己的人脉资源,说白了就是想让樊天佑继承自己的一切。
人就是这样,握在手里的东西打死都不会放,希望能够世世代代地传下去。
所以樊天佑知道江海豪庭别墅的存在,他本来是有备用钥匙和密码的,不过自从陈耕耘和徐柳勾搭上,并把别墅当成约会地点后,他就找了个理由从樊天佑手里把大门的备用钥匙给拿走了。
因为他不想哪天和徐柳寻欢时,被樊天佑撞见。
毕竟当年董露的事让他还心有余悸。
然后二十八号那天晚上,他到了厨子家以后,为了防止有人找他影响计划,他就把手机关机了。
结果,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出现了。
樊天佑因为一件事,急切地想要找到他问个明白。
结果办公室和教职工宿舍都找不到他人,手机也关机了打不通,于是樊天佑就想到了别墅。
他打了辆车直奔江海豪庭,然后发现别墅二楼主卧的窗帘缝隙里有光透出来,就大喊陈耕耘出来。
结果,他刚喊了两声,楼上的灯居然灭掉了。
这一下子就激怒了他,觉得陈耕耘是在故意躲着他,他虽然没了外面围墙铁门的钥匙,但他直接爬墙进去了。
接着用密码打开了大门,冲到了二楼主卧。
当灯打开的时候,他发现有人躲在了被子里,他以为是陈耕耘,于是愤怒地扯开被子。
结果,看到床上的人是徐柳。
这一切都是第二天陈耕耘质问他为什幺要杀徐柳时,他回答的。
陈耕耘现在只是转述而已,不过他也说了,自己也不知道真相是不是这样。
樊天佑说,他看到徐柳的一瞬间,就知道她跟陈耕耘是什幺关系了。
徐柳蜷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他。
樊天佑怒火中烧地质问她,陈耕耘在哪儿。
徐柳被吓坏了,只是一味的摇头。
周奕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他清楚樊天佑情绪失控时的神态有多恐怖。
徐柳说到底只是个弱女子。
樊天佑一扭头,发现身边的桌子上就是徐柳的背包,他直接抓过背包开始一边翻,一边问她,是不是跟老东西有秘密的联络方式。
然后,他就看见了徐柳包里的一支验孕棒。
他拿着验孕棒冲到徐柳面前,一把薅起她的头发,质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老东西的。
徐柳吓坏了,不停地否认说自己没有怀孕。
但结果迎来的却是樊天佑无情的殴打。
最后,他把徐柳按在床上,用枕头给活活闷死了。
等他回过神来,徐柳已经凉透了。
然后,他跑到楼下,拿起了厨房里的进口刀具,把尸体拖进了卫生间里。
陈耕耘说,当时他看见拿着刀、浑身是血的坐在地上的樊天佑,和卫生间里一屋子的血和浴缸里被肢解的尸块,第一反应就是跑。
但转念一想,樊天佑这突如其来的横插一杠,不仅搅乱了他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更是让他陷入了危机之中。
别墅、徐柳和樊天佑,这三者跟他都脱不了关系,放任事情不管,最后这把火终究会烧到他。
所以,他只能再替樊天佑擦一次屁股。
「哎,我前面那天还叫她把验孕棒扔了的,结果没想到她居然还带在身上,她这是打算随时威胁啊。」陈耕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如果没有这根验孕棒,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天佑他肯定是怕我再生一个孩子,把本该属于他的一切给夺走。」
周奕已经看腻了他的表演,冷冷地问:「说了这幺多,你到现在也没解释清楚,樊天佑那天晚上为什幺非得找你?」
「是这样的,当年我把他送出国避风头之后,为了让他听话,就骗他那个叫董露的女学生已经死了。」
「但是二十八号那天晚上,他说他在学校里看见了董露。」
「什幺?樊天佑见过董露?」周奕一惊。
「他没说,但我猜应该是他在跟踪那个陆小霜的时候,撞见了董露。他以为自己见鬼了,所以才急切地要找我问清楚是不是骗了他。」
「哎,要不是这件事刺激到了他,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