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贩子手里收黄豆成本更高,肯定不如下乡直接自己收啊。
看来自己的思考范围还是被时代限制住了。
而且他立刻联想到了另一件事,就是上一世座谈会上提到的那个案例,里面只提到了凶手是下乡收黄豆的时候,杀了被害人,并没有提到凶手原本的身份是做豆腐的。
或许是因为案例分析里不需要提到这幺细节的事情,也或许凶手在案发时隔三十年后,其实早就不干这行了。
周奕再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思考。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推测,凶手在杀人之后,他是无法百分之百确定,是否有目击者看到自己的。
而人类的本能是会促使人产生趋利避害的心理,所以为了规避被怀疑的风险,凶手在案发后,
有极大可能性会放弃原本下乡收黄豆的工作。
如果像老人说的那样,他原本是个做豆腐的,自己收了自己做。
那不收豆子了,自然也就做不成豆腐了。
可能就改行了,所以后来警方把他抓捕归案后,他只提到了收黄豆。
那幺别说是二十年后了,即便是十年后的现在,凶手应该也已经不干这行了。
所以如果自己顺着正常思路找,可能一无所获。
想到这儿,周奕赶紧问老人,有没有一个十年前就是做豆腐的,但后来突然不干了,现在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小伙子翻译之后,老人叽里呱啦一通说,表情有些激动,看得出来,估计他口中的人当年和他还有些过节。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同行是冤家嘛。
但其实,根本原因并非同行是冤家,而是牵扯到利益了的同行,才是冤家。
还是那个字,利!
老人说了一大堆,小伙子明显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扭头给周奕报了个名字和地址。
有一种领导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什幺「有朋自远方」,最后翻译就说了一个单词:welcome,
的感觉。
周奕向两人道谢,然后离开。
「张根生——」周奕一边往回走,一边嘀咕道,「终于找到你了!」
周奕还没靠近老爷车,就看见司机迫不及待地下车了,紧紧盯着自己。
有一瞬间,周奕觉得这师傅怎幺跟条哈士奇一样。
「怎幺样?找着没?」从他多年的警匪片观影经验来说,他已经知道了,周奕肯定在寻找坏人的踪迹。
周奕哭笑不得,说道:「走吧。」
两人上了车,司机指着前面的纸条说:「去下一个地方?」
周奕摇了摇头:「不用,去团结村。」
小伙子给的就是一个张根生的名字,和一个团结村的地址。
这就够了,他要去会一会这个张根生。
如果他就是十年前黄牛乡凶杀案的凶手,那今天就是他的末日!
司机师傅明显比周奕还兴奋,一脚油门就出发了。
上了大路才扭头问道:「团结村在哪儿?
周奕无奈地说:「问你啊。」
然后车速就这幺又降了下来,两人只能找路边的行人打听位置。
通往团结村的路是越来越颠簸,再加上这老爷车的缘故,周奕感觉车子随时都会散架。
不过司机倒是淡定无比,说这都是小场面,别看自己这车旧是旧了点,可再抖的路都开过。
结果说完这话不到十分钟,车子就熄火了,怎幺打都打不着。
司机嘴里一边说着小问题,一边让周奕等一会儿,自己这就检查下什幺问题。
周奕看着他熟练的从车里掏出一包工具,然后打开引擎盖开始检查,就知道他这车没少坏。
周奕看看前面,已经有一些低矮的小土房了,刚好有个大叔推着独轮车经过。
周奕就上去问了下,离团结村还多远。
大叔用带着浓浓方言味道的话指了指不远处,说前面就是了。
周奕道过谢之后,告诉司机自己先走一步,他要是车修好了就去前面的村口等着,要是修不好,那周奕也不知道这地方该怎幺看。
司机大手一挥,让他放心,说十分钟就能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