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壮一脸的欲哭无泪,反问道:「打我的那两个小子,你们啥时候把他们关监狱里去?打……打人犯法。」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他们进不进监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比他们先进监狱。」
苗壮满脸的震惊,嘴唇哆嗦了两下问道:「我……我挨打也犯法?」
周奕一拍桌子,面沉似水道:「死到临头了还在跟我装傻充愣?」
「我没有啊,我啥都没干啊。」
「呵呵,啥都没干?那好,我问你,七月二十二号那天,你去安桐拿帐本,是跟谁一起去的?」
听到问这个,苗壮顿时紧张起来,但还是嘴硬地说道:「就……就我一个人啊,不信你们去安桐那边问啊,那个门卫,还有那个经理,他们都可以替我做证。」
「我们已经去安桐问过了,门卫和经理确实证实了,你当时是一个人进去,然后拿走了帐本。」
一听这话,苗壮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身体都直了一些。
「你看,我没说谎吧。」
「可你当时为什幺没把车开进去呢,明明库房的大门开着,你为什幺要把车停在马路对面呢?」
苗壮似乎没想到周奕会问这个问题,顿时反问道:「我当时没开进去吗?」
周奕也反问:「你说呢?」
「哦,对对,我没开进去。那……那是因为……因为……」
对于这个问题,他显然没有准备答案,因为这件事本身太小了。
苗东方应该是吩咐了他要这幺做,但肯定不会想到,警方会问如此细节的问题。
所以以苗壮的脑子,他给不出一个答案。
所以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皱着眉拼命的想。
「算了,别想了,我给你找个答案吧。」周奕说。
苗壮马上擡头看着周奕,眼里是不安和疑惑。
周奕微微一笑:「因为当时马伟昌就在车里,你不想让库房的人发现,所以才把车停在了马路对面不开进去。」
苗壮脱口而出:「你怎幺知……」
但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口:「没……没有,我就是……就是懒得开过去。」
周奕心说,蠢确实是够蠢的,但不见棺材不掉泪这点难道是他们西坪沟的特色吗?
「既然你非得死鸭子嘴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苗壮,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自己交代,我们可以视你为有主动认罪态度,否则你就后果自负吧。」
周奕说完,苗壮的呼吸就开始急促起来,他很紧张,显然是在做权衡。
他忍不住试探着问道:「你……你们除了抓了我姐之外……还抓了别人吗?」
「你指的别人,是谁?」
他犹豫了下,问道:「东……东叔?」
周奕一脸淡定地反问道:「你说呢?」
论心理博弈,苗壮在周奕面前连新兵蛋子都算不上。
「既然你不说,那就我说。」
周奕话音刚落,苗壮立刻大喊道:「我说,我说!」
周奕指了指他说道:「别给我耍花样,哪句话跟我们知道的对不上,接下来你就不用开口了。」
苗壮的猪头点个不停,「知道,知道。」
「你们说的没错,我不把车开进去,是因为我姐夫就在后座。我不想让他们发现。」
「为什幺?」
「因为东叔让我这幺干的。」
杨川不耐烦道:「自己交代啊,问一句说一句,你当我们是老师啊?」
苗壮吓得瑟瑟发抖,尤其是早上杨川直接掏枪镇场面,把他差点吓尿了。
苗壮语无伦次地开始一股脑儿往外说,说得有些混乱,不过倒确实没说谎,和小海查到的信息完全吻合。
首先苗壮确实不知道苗东方的计划,他唯一参与的,就是在七月二十二号那天,想办法给马伟昌制造无效的不在场证明。
或者换个角度来说,就是为什幺葛芳芳是七月二十二号那天失踪的,而不是其他时间。
是因为整个计划就是被动地在等马伟昌的日程,在等一个苗东方觉得可以实施计划的时机。
而苗根花是本次案件的深度参与者,因为关于马伟昌的行程安排,苗壮都是告诉的她,明显是她再告诉的苗东方。
苗铁军只负责帮苗东方杀人,苗根花才是本案真正的合谋者。
当他们知道马伟昌于七月二十二号要去安桐查帐后,苗东方就让苗壮在出发前伺机给马伟昌的保温杯里下药,还给了他一包提前准备好的安眠药。
马伟昌习惯性的会在车里放一个保温杯,哪怕是夏天也一样,因为保温杯里泡着枸杞,还有一些滋补壮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