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监舍里,「地位」最高的,一般是杀人犯,最低的,基本就是强奸犯。
但是在杀人犯里面,如果杀的是小孩,那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绝大多数人,对孩子多少都会抱有怜悯心,这是人类的一种本能。
但在苗根花这里,女儿的人生和未来,远不如她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重要。
这样的人,已经不配当一个母亲了。
所以周奕和杨川商量之后,选择单刀直入。
他们抛出了苗铁军和苗壮的口供,抛出了万月梅这个女人的存在,还抛出了从苗东方家里床底下挖出来的史健的户体。
这些证据,像一把把刺刀,直接扎进了苗根花的身体里。
当周奕说完之后,她的脸色煞白,完全不像一个活人。
因为她所有狡辩的可能,都被堵死了。
在各种铁证之下,她找任何借口,都是无效的。
突然,苗根花失声痛哭。
但是只哭了一秒钟,周奕猛地一拍桌子,把旁边的杨川都吓了一跳。
只见周奕脸色铁青地说道:「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把你的犯罪事实,全都交代清楚!要哭,等着进了监狱慢慢哭去!」
周奕的眼神,像闪着寒光的断头台,吓得苗根花硬生生止住了眼泪。
到这一步,她已经彻底完蛋了。
「我·——」
「等一下,先交代,葛芳芳在哪里?」周奕说道。
苗根花唯唯诺诺地说:「在——史健他妈那里,大湾乡的竹元寨,具体哪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妈姓陈,嫁的那个男人姓孙,前几年已经死了。」
周奕看向杨川:「川哥,这地方你知道吗?」
「这个寨子我没听过,但大湾乡我知道,我们隔壁市的,靠近本市。」
周奕点点头,直接掏出了充好电的手机,打给了李凌龙,当着苗根花的面,把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李凌龙知道了孩子的下落,顿时大喜,直接说自己立刻亲自带着人去找孩子。
周奕挂断电话,声音冰冷地对苗根花说:「如果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罪加一等。」
苗根花连话都不敢说,「现在可以交代了,你和苗东方是什幺时候计划杀害马伟昌,谋夺他的财产的?你的犯罪动机是什幺?苗东方的犯罪动机又是什幺?」
「我交代,我都交代。」苗根花眼神空洞,楞楞地说。
「大概今年过完年之后不久,我就发现马伟昌有点不对劲,他对我的态度开始变得冷淡了许多。」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马伟昌和万月梅勾搭上的时间,说明马伟昌是半点功夫都没耽误,立竿见影。
「我当时就在怀疑,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可她不承认。说我疑神疑鬼的,说我·——」
「说你什幺?」
「说我怎幺越来越像张桂芬了—.」苗根花低着头说。
说起来,张桂芬才是这起案件里最无辜的成年人。
虽然这人确实比较泼辣,敢上公安局门口来讨说法,但本质上她完全尽到了一个母亲和妻子的责任,她照顾儿子和老人,还为了支持马伟昌的事业选择离婚,还瞒着孩子和双方父母。
果然和周向东说的一样,马伟昌没他表现的那幺无辜。
虽然他没有违法犯罪,但是在道德层面上,属实不敢恭维。
「后来,是芳芳跟我说了一件事,让我确定了马伟昌在外面有野女人了。」
「芳芳?说什幺了?」
「她说白天在马叔叔的办公室里玩儿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她就拿起来玩,然后就听到手机里有个女人喊老公。芳芳就问她你是谁,这女的没说,还问我女儿叫什幺名字,爸爸妈妈是谁。最——最后她还骂我女儿是小野种。」」
苗根花说的这个打电话的女人,毫无疑问就是已经怀了马伟昌孩子的那个年轻姑娘万月梅了。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这个万月梅说话的语气一直是可怜兮兮的,问什幺回答什幺,很配合。
没想到背地里居然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骂野种,果然也不是1类。
周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苗根花,马伟昌结扎半事你知道吗?」
「知——知道,丈说是张桂芬逼丈去结扎的。」
「那丈什幺时候覆原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