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戈金露出几分痞气的笑容,掩盖住分别时的不舍。
「这还用说吗,你可是我的副首领!」
吉米记得乌斯维亚佐夫和普里戈金都是1990年才能刑满释放,而库马林则是1989年出狱。
至于马列夫斯基和阿韦林,哪怕是解体了也出不来,除非替他们办个保外就医。
「保重,兄弟,外面的空气可比这里头新鲜多了,替我多吸几口。」
普里戈金张开双臂,两人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再会!」
吉米在他的后背重重拍了两下,把白海运河装进包裹里,然后在狱警的催促中迈出牢房。
「吉米仔!!」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就如同往湖面里投入巨石。
乌斯维亚佐夫、库马林等人纷纷响应,一双双手臂从铁栏杆的缝隙中伸出,有节奏地拍打着。
「吉米仔!」
「吉米仔!」
「嘿,吉米仔,别忘了去找伊利亚特拉伯!」
听到马列夫斯基的提醒,吉米笑着点了点头,脚步轻快地往前走。
伴随着一阵阵敲击声、欢呼声和喝彩声,整个监狱陷入一片狂欢之中。
叶戈尔把脸挤在栏杆之间,交错的新旧伤痕让他面目全非,他两眼怨毒地盯着吉米的侧影。
身旁的伊万诺夫双手紧握着栏杆,指节发白,一声声「吉米仔」让他的脸上充满羡慕嫉妒恨。
在一路欢送中,吉米大摇大摆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随后办理了一切出狱的必要手续。
「一个打火机。」
「一块光荣牌手表。」
「………」
狱警把吉米入狱前代为保管的东西,以及入狱时存在帐户的钱清点一遍,如数递上。
吉米从容地戴上表,把一沓卢布连同其他东西收入囊中,迎着阳光,走出铁门。
一个仿佛从乡土画中走出来的妇女立刻映入眼帘,她如同一棵历经风霜的白桦树,坚实而宽厚,水桶般的腰身稳稳地支撑着上半身,头上包着一条深色的毛料头巾,搭着一件印花的素色布拉吉。
「吉米!」
「萨沙姑妈!」
………………
PS:苏俄的日常交流中,亲人之间会习惯用对方名字的爱称。
比如萨沙,就是亚历山德拉或者亚历山大的简称,也是对长辈的爱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