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科特斯港。
苏杰瑞轻车熟路来到码头。
刚推开车门,零下的寒风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赶紧把脸埋进厚实的羊毛围巾里,又麻利地戴上了手套。
今天的风确实不小,就像无数细小的冰刃,卷起细碎的冰晶和浪沫,刮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感。
能看见远处海面上,有艘20多米长的老渔船,正在缓缓靠向泊位,船身随着波浪轻轻起伏,引擎的轰鸣声在风声中断断续续。
甲板上,几个穿着厚重防水服的渔民,此时正冒着严寒,动作麻利地从装满海水的活水舱里,捞出沉甸甸的渔获,熟练地将比目鱼和珍宝蟹分拣到不同的塑料筐里。
码头边上。
几位穿着羽绒服、踩着胶靴的海鲜收购商,早已等候多时,他们围着码头上堆积的渔筐,大喊报出价格,声音在风中有些变形,时不时伸出手指,翻检着筐里的螃蟹,捏捏蟹腿检查鲜活程度。
不远处,还有两名身上穿着制服,头戴保暖帽的渔业监督人员。
他们会随机抽查渔筐,蹲下身子扒开渔筐表层的海产,检查下层是否有不符合规格的幼蟹或者非配额物种,时不时用卡尺去测量珍宝蟹的背甲宽度,确保没有偷尺寸的情况发生。
跟阿拉斯加的帝王蟹产地差不多,当地基本上没人敢冒着罚款和取消捕捞配额的风险,大量携带不在配额内的海产品上岸,顶多留一些品相不好的海鲜,自己吃或者送人。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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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皱纹深刻的黑人老渔民,正将两筐看起来活力十足的珍宝蟹,吃力地拖到船舷边,然后将它们统统倾倒回冰冷的海水里。
螃蟹在半空中划出弧线,「噗通」、「噗通」没入海水,迅速消失不见。
阿柔看着这一幕,心疼地咂了咂嘴,不自觉地裹紧了外套:
「看样子今年珍宝蟹产量很高,多到需要往海里面倒,这得值多少钱啊……肯定是超出他家的配额了吧。」
苏杰瑞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嗤笑一声,当做趣事对阿柔说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