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儿子还在坐牢,全家人就对着孤儿寡母下了手,说话一句比一句更伤人,作为家里的老人,不说句话,太让人寒心了。
正因为如此,柳茹才带着他们直接回了娘家,没有再回来过。
看着陈南拎着饭盒跑出去,陈北也从东门进去。
东边有一个火灶,厨房就安在这里。
柳茹正蹲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烧火。
「哎,你啥时候回来了,路上的人多不多?挤不挤?」
「嗯?你喝酒了?」
柳茹仰着头在他嘴边闻了闻。
「我上午就来了,先去的姥姥家,中午在我二舅家吃的饭,顺便喝了点。」
「昨天我们才刚去,中午在他家吃的饭,你今天又让人家招待了一顿?」
「没事,他们很乐意呢。」
「没买点水果拎着?」
「买了!」
「那就好!」
陈北从柳茹发间摘下一根枯草,问道:「这一周,你们回来很难熬吧?」
「我还行,就是你爸,被气得够呛,嘿嘿。」
这辈子的柳茹,丝毫压力都没有,多少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嗯,老陈替你挡了火力了。」
「什幺叫替我挡的,这本来就是他该受的,昨天回我娘家的时候,我那三个兄弟还劝我们要想开呢,老陈家两个兄弟只管着问我们要钱,这都什幺人啊!」
「那以后就少来往吧,各家过各家的,谁也别指望谁。」
「那主要还是要看你爸的,人家毕竟是一母同胞,他受了气,要是能忍,我也没意见。」
「行吧。」
陈北喝了点酒,就想躺会。
他走到屋里,在炕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
老陈家祖籍在山东,即便是搬到了江南,仍然是按照以前的习惯修了火炕。
陈北回来的时候,就喜欢睡在炕上,灶膛里烧点火,屋子里就没有湿冷的感觉,很舒服。
柳茹又追了过来,问道:「你爷爷生病住院了,你不去看看啊?」
「没多大事,我爷爷身体一直挺健康的,再说了,他有那幺多的儿子孙子照看着,不差我这一个。」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以后我和你爸上岁数了,你别这样对我们就行。」
柳茹先是掐了他一下,然后爬上炕,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
等陈北睡醒的时候,陈建国、陈东和陈南已经回来了。
一家人正坐在炕头上吃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