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森放下手中的茶杯。
透过死士的视角,他看完了这场好戏。
一切都很完美。
丹尼斯这个擅长煽动民粹的政治流氓,不能死在爱尔兰悍匪手里。
他若是死了,就会成为一个为民请命、揭露真相的悲情英雄,一个殉道者。
那群爱尔兰匪帮,也会被钉死在冒牌货的耻辱柱上。
那样的死法太没有价值。
而现在……
爱尔兰悍匪杀了克罗斯。
州民兵的巴克中尉,又从爱尔兰领袖丹尼斯的行李中,找到了克罗斯的头颅。
如此一来,再想告诉世人丹尼斯和爱尔兰悍匪毫无关系,谁他妈会信?
这盆脏水已经严严实实扣在丹尼斯和爱尔兰人的头上。
现在,这位爱尔兰领袖已落入巴克之手。
一个满心仇恨、几近疯狂的刽子手,和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共处一室。
洛森几乎能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什幺。
丹尼斯死在巴克的囚室里——
不堪拷打畏罪自杀,或试图越狱被当场击毙。
这,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洛森先生,洛森先生!」
一阵娇呼将洛森的思绪拉回现实。
露西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又走神了!」
小姑娘面前陶轮上的那坨泥巴,又塌成了一滩烂泥。
「快帮帮我嘛!」
她拉着洛森的手用力摇晃:「我想做一个杏鲍菇,可它怎幺也站不起来!」
洛森有些无语。
周围的女士都在尝试做瓶子、罐子或盘子。
唯独她,要做一根蘑菇?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