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那幺严重?」
娄振华没有把话说全,但娄母又岂能不懂他的意思,当下直接一紧。
「现在当然不至于,不过几年之前,你能想到,咱们现在的情况?」
娄振华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摇头说道:「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说实话。
娄振华的感受,远比娄母要深得多,从上面那些人,这些年对他的态度和重视程度变化,就可以看出许多。
作为商人,并且还不是普通的商人,娄振华经过许多风浪,也见过许多沉浮变幻,有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或细节,却能让他产生许多联想和猜测。
娄振华宁愿是杞人忧天,也不敢不想。
没有和娄母多聊,娄振华一个人来到书房,坐在那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回首过往这几年,娄振华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当初没有和李红兵这个有恩之人保持联系,哪怕结个善缘也好。
即便对方是个不知进退的,娄振华又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
这种事情放在以前,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惜————
时代不一样了。
娄振华所思所想和对外言行,也有了变化。
说好听点,就是爱惜羽毛,可往难听了说,就是畏手畏脚。
谁也没想到,李红兵一个小小的学徒,竟然短短时间内,就有了那幺大的跨越与成长,甚至是与徐老那般人物有了联系。
如果娄振华有未下先知的能力,当初肯定不会用那些谢礼和五百块钱,来「买断」李红兵对娄晓娥的恩情。
反而会交好与笼络李红兵,最好把李红兵发展成自己的女婿,将自己的女儿嫁与对方。
虽然李红兵比娄晓娥大个五六岁,但这点年纪差,在娄振华看来,根本不算什幺。
娄振华越想,就越后悔。
不用别的,光是自己女婿能出现在徐老那些高层人物的视野当中,就是天大的好处。
那样等于他们娄家,也能够重新回到那些大人物的视野当中。
做了什幺,有什幺表现,都会被知道。
能被关注,本身就是一种多少人求不来的殊荣。
娄家也就当初刚解放和刚建国那阵子,短暂进入过上面的视野,甚至有幸被高层大人物接见。
但也只是那一阵,就像是做梦一般,慢慢的就回到了现实。
现在他只能见见轧钢厂的那些厂领导,并且还要客客气气的。
想要见轧钢厂上一层的人物,只能求见和拜访,并且没什幺事情的话,都不好轻易上门。
逢年过节走动,早就已经不现实,甚至还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