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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太太,仗着自己是院里最老资格的住户和年纪大,自称是院里的老祖宗,以前在院里没少倚老卖老,到处蹭吃蹭喝。

谁家有好吃的了,这老太太总是能闻着味上门,谁家要是不给送一份,那就是不孝顺。

对于自己看不顺眼的,聋老太就会找借口发难,轻则敲人家玻璃,重则拿拐杖打人。

大家看老太太年纪大,怕摊上事,就对她诸多忍让。

再加上当初区公所的领导上门看望过她,院里的管院大爷一直提倡要尊老爱幼,所以大家只能不跟她计较。

我那次是因为易中海在院里对我私设公堂,然后杨主任当时罢免了易中海的管院大爷,这老太太和易中海的关系亲近,后来就故意找由头来寻我的麻烦。

对方一口一个老祖宗,口口声声称她是我的长辈,强行要给我当祖宗,我自然不认。

然后她就要拿她的拐杖打我,我当时直接把她的拐杖夺了,并且怼了她几句,怒斥她以前在院里作威作福的事情,然后她就被我气晕了。

或者说,她是怕我把她以前的那些事情捅出去,然后被吓晕的……”

“还有这样的事?”

听着李红兵说出这些,杨主任和王主任不由皱眉。

关于聋老太以前在院里作威作福和压迫群众的事情,李红兵其实在举报信里面已经写了,但他和聋老太发生冲突的事情,却没有提及。

“这件事情,其实只是我和老太太的个人小恩怨,跟我举报的事情没有太大关系,所以我就没写到举报信里面,不过既然王主任您问了,我也不隐瞒。”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红兵看着王主任和杨主任,再次开口道:“王主任,杨主任,其实如果要打击报复这老太太的话,我其实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就凭她以前在院里的那些作为,只要捅出去,她就落不了什么好。

只不过看她后来都收敛了,我看在老太太年事已高的份上,也就放了对方一马,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总要给人一个改正的机会。

之前的时候,她身上可没什么国家功臣和烈属的说法,现在有了,我反而跑出来打击报复,如果不是有合理怀疑和新的发现,我这样做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打击报复国家功臣和烈属,这可不是什么小罪名,我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不至于犯糊涂,做这样的傻事情。”

面对李红兵的这个解释,王主任和杨主任都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谈其他,光从情理和逻辑上,李红兵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王主任,杨主任,其实早在老太太传出她是国家功臣和烈属,并说出当年救我谠的地下同志,还有给我军送鞋,以及她丈夫和儿子南下投军的事情时,我在听说的第一时间,就已经产生了怀疑。”

“因为我觉得,以这老太太的性格和过往为人,以及她在院里曾经的所作所为,跟她说的那些事情,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老太太当年真的敢于冒险救我方同志,并且多次给我军送鞋,支持諽命和打鬼子抗战,并且解放后始终守口如瓶,深藏功与名,那肯定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不可能做出在院里蹭吃蹭喝和作威作福的这些事情。”

“而且老太太说的那些事情,有很多疑点,很多事情的逻辑上解释不通,就拿长征时期,老太太给我方红军送鞋的这件事情,根据我的了解,当时红军长征,距离四九城可不是一般的远,即便老太太能够接触到我方地下同志,可以当时的情况,千里之途送物资,是一件极为耗损人力物力的事情,就为了送几双草鞋,显然不值当!”

“纵使自古就有千里送鹅毛之说,但諽命不是儿戏,这样紧要的运输线,可以说是当时諽命同志用鲜血开辟出来的,不可能这样大费周章,而且还不止一次,这老太太说得有些过于轻而易举了。”

“还有老太太丈夫和儿子投军的事情,我问过院里的一些老住户,大家都几乎没见过她所谓的丈夫和儿子,身份十分的神秘,我觉得这里面也有问题。”

“当年红军长征过草地和爬雪山穿草鞋,是条件艰苦和我方战士意志力坚强的表现,但肯定不是只有草鞋的。如果没有条件也就算了,可我们现在所在的四合院,就在皇城附近,当时老太太她住在内城,而且一个人占据了后院条件最好的后正房,明显不可能是什么穷苦人家,恐怕连草鞋都没见过,真要是心疼我方红军战士,要送肯定是也是首选布鞋,不会想到专门送草鞋,可能是她自己道听途说,为了让自己编的故事更为贴切,所以张口就说当年给长征红军送的草鞋。”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单方面怀疑,所以前几天的时候,我就给我们院的管院大爷刘海中刘大爷,出了一个主意,让他组织一次向老太太学习的全院大会,想要借助这个机会测试一下老太太,结果她果然漏出了马脚,这老太太一到做草鞋的环节,就故意装晕了。”

“之前我提到过,这老太太平时惯会装聋扮傻,有好处的时候,她比谁都耳聪目明,一遇到自己不喜欢听的,就什么都听不见,装晕也不是第一次,所以我一下子就看出来,聋老太明显是心里有鬼,而且根本就不会做什么草鞋,当初给我方红军送草鞋的事情,大概率是假的,于是就写了这封举报信……”

“……”

李红兵说了很长很详细的分析,王主任和杨主任都没有打断,反而双双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其实这些事情,李红兵在举报信当中,也都提到了,只不过没有分析的那么多,只给出了自己怀疑的理由和依据。

看着思索当中的王主任和杨主任,李红兵并没有贸然打断,等他们看向自己的时候,李红兵才再次开口道:“王主任,杨主任,我写这份举报信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打击报复,而是因为看到这几天,后院这老太太已经开始用国家功臣和烈属的名头,继续在院里面骗喝骗喝,到处宣传自己所谓的英勇事迹。

眼下她自己说的那些事情,还没有进行核实,而关于国家功臣和烈属的身份,也都没有得到任何官方的正式承认和认可,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如此行事,明摆着言行不一,我也是不想看到院里的人被她给蒙蔽了。

如果她真的是国家功臣和烈属,即便她现在行事再高调,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眼下……”

听着李红兵说出这些,王主任和杨主任的脸色都逐渐凝重了起来。

其实这几天的时间,杨主任特地下功夫去调查了,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和不合理的地方,要不然不会在今天收到李红兵实名举报信的第一时间,就和王主任一起过来了。

如果李红兵说的那些,都是真的的话,那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很恶劣了。

尤其是关于以前聋老太在院里作威作福和压迫群众的那些事情,即便真是国家功臣和烈属,也是给这个群体抹黑的行为。

别说是救过地下谠和给我军送过鞋了,就是上过战场立过功的功臣们,都不能这样做。

国家给的荣誉和待遇,不是用来欺负老百姓的。

要这样的话,那国家不都乱套了吗?

不光是他们这些基层干部,就是领袖,也不会答应!

“红兵同志,你反应的这些情况很重要,我们街道办一定重视,下大力去查,一定把这件事情给查明白,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和支持,也感谢你提供的这些线索,为我们的调查工作出力。”

王主任直接站了起来,对着李红兵郑重的敬了个礼,代表街道办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并且表示了感谢。

“王主任,您言重了,这些都是我们爱国群众,应该做的事情。”

李红兵见状,连忙表态道。

……

从丰泽园离开,王主任和杨主任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今天他们从李红兵这里,得到了很大的收获。

对于聋老太以前在院里作威作福和压迫群众的事情,他们之前并不知情。

这几天杨主任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小问题,但都算不上重大发现,主要他是奔着核实聋老太那些事情去的,首要的并不是怀疑。

光凭聋老太的那几句话,对于本来就不存在的事情,想要证实其存在,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想要证明不存在,那就更难了。

因为事关国家功臣和烈属,他们不能那么轻率,贸然否定。

因为太多东西无从查证,真假无从辨别,就更得慎重,谁也不敢马虎。

所以在没有发现明确问题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妄下断论,直接就怀疑聋老太有问题。

就好比聋老太当年给长征红军送草鞋的事情,即便王主任和杨主任都觉得有些违反常理和逻辑漏洞,但未必就不可能存在。

特殊时期,有些事情的象征意义,明显是大于实际意义的,不能完全用普通人的想法去揣测。

区区几双草鞋,也许不如药品和其他物资重要,但代表的却是京城群众对我谠长征的支持。

而且草鞋并不是当时被封锁的违禁物品,运输的风险低,甚至是零风险,也不怎么占位置和分量,刚好有运输任务的情况下,未必不能是顺带的事情。

但李红兵提到当时聋老太的身份和生活条件,做草鞋和送草鞋的事件本身,就存在不合理。

最关键的是。

李红兵把以前聋老太在院子里的真实面目,给捅了出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言行背道而驰,而且长期表现出来的品行恶劣,这就是最大最致命的问题。

随着李红兵的这些情况提供出来,意识到聋老太明显存在问题的他们,就有新的调查方向了。

接下来。

王主任和杨主任直接从聋老太的身份查起,开始深挖她的背景和过往。

正如李红兵所说,他们现在住的那个四合院,当时是属于皇城边上的内城地带,好多住户都是后来才陆续住进来的,而聋老太却是很多年以前就已经在这了。

再往前的话,这里可不是一般人就能住的。

聋老太的身份,可能存疑。

同时。

他们还把这个情况上报,向上级申请核实当年聋老太救我谠地下同志和给我军送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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