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方束的目光闪烁,心间更是了然了。
这等能种植灵田,且一年三熟的熟地,岂会是寻常的山野。别说野生妖物了,连灵虫都难以滋生,一生就会被发现。
且能死在这等地方的人命,无须多想,对方必然是另有图谋,抑或是送死鬼而已。
这田锦毛,果然是被仙宗内的人算计了。
但心间念头转动,方束仍旧是将这些想法藏在了心里,并没有说给面前的锦毛兄听,免得再触及对方的伤心事。
而田锦毛还在兴高采烈的谈论着将来的生活。
只是很快的。
一人一妖便走到了一条大江跟前,其江面宽阔,自西向东。
田锦毛也只得意犹未尽的住口,并举起爪子,朝着方束作揖:「方兄弟该回山了,某也该奔前程去了。还望方兄弟今后有空下山,且途径浮荡山,定要来寻我!」
嘶的,这厮龇牙咧嘴的,忽然从脸颊上扯了根长须,郑重的送给方束,交代了一番。
它说方束只需要持着这根鼠须,百里之内,鼠须就会自行转动,指明它的所在。
方束捏着,心间一时意外,欲言又止。
似这等能指明自身所在的物件,可是不能轻易赠予他人,否则的话,行踪若是随意就能被人寻见,难保性命身家也被人惦记上。
至于锦毛送出的这玩意,其是否也能反过来寻见鼠须的所在,则是无须担忧方束若是收下此物,必然是会用符纸封禁,且会收在储物袋中。
如此做法,哪怕对方是下算中人,且修为属于筑基,只要方束没有从储物袋中取出,对方也是难以察觉。
结果还没等方束思量出委婉的推辞言语,那田锦毛就朝着他一扬爪子,潇洒的就纵入了水中。
潜入水中后,田锦毛便簌簌的在伏身在水里,逆游而去,速度甚快。
方束瞧见这一幕,不由的一笑。
他笑呼:「田兄,你家究竟是田鼠出身,还是水老鼠出身?!」
锦毛郎君闻言,脑袋从水下钻出,它隔着几百丈,再次朝着方束挥了挥爪子,似在辩解什幺,然后才又急匆匆的赶路去了。
摇头失笑间,方束随即也就环顾周身。
他没有直接入水,而是从岸边踢动一根浮木入江,然后便飘然的纵身而上,落在了浮木上面。
其盘坐着,让浮木处在江心中,顺水朝着九江汇聚之地飘去。
这条江面上所走的船只,往往都是五脏庙麾下的。若是有船只路过,他必然会发现,到时候就可以搭乘顺路的船只,随之返回仙宗。
不过如果运气不好,没遇见,那他也就只能是自行或飘回、或是划回五脏庙了。
好在只一日后,方束的运气不错,先是逢见了一艘离开仙宗的船,并从对的方口中获知了更具体的几条航线,他及时调整了方向,只半日就遇见了返回仙宗的船。
一日半间,他路上也没少被水中的妖物给盯上。
好在所有前来找茬的妖物,皆数都是被他打杀,或是进了他的五脏庙,或是喂给了幡旗上的蛊虫。
终于,蒙蒙的雾气,出现在方束的眼中。
时隔大半月,他才又返回庙内了。
得亏他在下山前的三日,思量着自己可能会在外多耽搁些时间,为免错过内门弟子竞争,他便在三日内先将仙学技艺给覆核了一番。
否则的话,要幺他都不敢在山下多待,错过机缘,要幺一下子错过了覆核时间,失去竞争内门弟子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