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听后也没当回事,只道是一个不长眼的世家修士。
降临旸淖之地的十二仙宗中,百炼谷虽是最弱的一个,但也不是寻常世家修士能够欺辱的。
只是当他看到萧红袖自那包裹中翻出来的印徽时,瞬间便不这么想了!
岐山各大仙宗和势力可都是亲眼见证过百兽山的覆灭,知道沈家和那灵珊剑仙的关系。
那一战之后,各大仙宗和势力都不敢再小觑沈家。
私下里,这些仙宗和势力纷纷交代了门下弟子和族人,日后若是遇到了沈家之人,千万要小心,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认出那印徽之后,萧寅便是立即带着女儿赶来。
沈崇弘自是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偷跑出来的,支吾解释道:“族中长辈想让我来见见世面,历练一番。”
“不曾想……”
他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萧红袖,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被这小丫头暴打羞辱的画面。
萧寅听后,神情微怔,眼中随之流出一丝敬佩,感叹道:
“沈家教子果然严苛。”
这七贤山因为秘境的存在,早已经成了修士汇聚之地。
沈家居然让一名仅有练气三层的嫡系小辈独自前来历练。
压下心中的思绪,萧寅手中光芒一闪,便是取出了一杆银色长枪和一个包裹。
“这些是小友的东西。”
“至于小友的那匹骏马,红袖顽劣,已经将其放跑了,怕是很难寻到。”
“眼下天要黑了,我百炼谷的营地就在前方不远处,小友不妨去坐坐,待得明日可随我百炼谷的弟子一起进秘境。”
沈崇弘接过自己的行囊和法器,略微思索后摇了摇头道:“多谢前辈好意,不过此番败在红袖姑娘手中,倒是让晚辈认识到了差距。”
“这秘境便不进去了。”
“前辈告辞。”
朝着父女二人拱手之后,沈崇弘便是伸手招来一阵清风,御风朝着远处飞去。
……
静河坊市。
沈文煋带着妹妹沈文萍来到坊市中闲逛。
妹妹在经商上的天赋着实让他佩服,但却始终觉得世俗间买进卖出的那套,并不一定适用修行界。
“大妹且看,这便是栖云谷的铺子。”
坊市中,沈文煋指着一座门前修士络绎不绝的四层建筑开口。
栖云谷擅长丹阵之道,他们的生意也是整个静河坊市最好的。
灵气复苏,世家崛起迅速,一些世家散修为了自身和家族的安全,稍有点远见的便都会想着在府邸布下一些阵法。
栖云谷的阵盘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丹药是每一个修士的必需品,就更不用说了。
沈文萍颔首,认真的在书册上记录着东西。
良久之后,她收起书册开口道:“可以去其他地方了。”
沈文煋点头后便带她到余下几家仙宗的铺子转了一圈。
之后兄妹二人还去到那散修摆地摊的地方,了近一天的时间,将整个坊市逛的差不多了,才返回沈家的铺子。
两人来到厢房坐定,见沈文萍神色淡然的喝着茶水,沈文煋便是迫不及待开口道:“大妹可是已有对策?”
沈文萍放下手中的茶盏淡笑:“大哥莫要着急,再等等。”
沈文煋怔然,也不知道妹妹在等什么。
二人在厢房闲聊了约半个时辰,三名沈家族人便是匆匆赶来。
“家主,小姐。”
三人行礼之后便将各自手中的书册递到了沈文萍的手中。
接过书册之后,沈文萍翻看了一下颔首道:“不错,回去之后各自到账房支取五十两白银,就说我赏的。”
三人闻言,笑着拱手离开了。
待得他们走后,沈文煋开口道:“大妹让他们弄的什么?”
沈文萍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书册,一边开口道:“坊市进出的修士数量,随机询问了一些修士来坊市想要买或者想要卖的东西等。”
“大哥帮我准备一些纸笔。”
沈文煋闻言,虽是不太明白妹妹做这些有何用,但还是让人送来了纸笔。
沈文萍忙着写写画画,沈文煋坐了一会,见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是起身离开厢房,准备去坊市中逛逛。
夜幕降临,他回到沈家的铺子时,沈文萍正站在门前看着往来的修士。
“都整理好了?”
“可有结论?”
沈文煋来到跟前问道。
沈文萍点了点头。
“大哥这几日帮我约见一下天符宗的人。”
“另外……”她转身看了看空旷的铺子,将手中一张图纸递给沈文煋道:“这段时间大哥还要找人将这铺子改造一下。”
接过图纸,沈文煋看了一眼,心中虽还是有些疑惑,但见妹妹一脸自信的模样,便也只能暂时应下。
数日之后,黑水潭沈家。
天符宗首席弟子张申御风而来。
沈文煋亲自迎接,二人一番客套之后,便是来到厢房之中。
“沈兄急着邀请在下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张申抿了一口茶水好奇道。
沈文煋淡笑开口:“实不相瞒,想见你的是舍妹。”
“张兄稍等,在下已经让人去请了。”
他的话音刚落,厢房门外便是传来脚步声。
沈文煋起身打开了房门,将沈文萍领了进来。
对面的张申看向沈文萍时愣了一下。
以他的实力,自是一眼就看出这沈家大小姐的修为仅仅是淬体巅峰,连练气都没达到。
心中有些狐疑,这沈家的小姐要见自己做什么?
“大妹,这位便是天符宗的首席弟子张申。”
“张兄,这是舍妹文萍。”
沈文萍欠身行礼,对面的张申微微拱手。
“不知沈小姐要见在下所为何事?”
沈文萍坐下之后微笑开口道:“此次劳烦仙师亲来,是有一桩生意要与天符宗谈谈。”
生意?
张申有些愕然的看向沈文煋。
然沈文煋却是缓缓站起身拱手笑道:
“张兄见谅。”
“家里的生意一直都是大妹在主持,在下也不懂。”
“不过,大妹能全权代表沈家,张兄放心与她相谈,在下就不掺和了。”
沈文煋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厢房,朝后院走去。
后院,沈崇明正在院中哄着沈修濯,见父亲回来,便是好奇道:“阿爹,事情都谈妥了?”
沈文煋自他怀中接过沈修濯,举了举笑着开口道:“你姑姑正谈着呢。”
闻得此言,沈崇明微微皱眉道:
“那天符宗的张前辈可是一名胎息境的修士,姑姑能行吗?”
“而且,爹身为沈家的家主,此番不留下来作陪,是否有些不合适?”
沈文煋逗着沈修濯的小脸笑道:“谈生意又不是斗法打架。”
“若说比修为,你姑姑自是不如,但若论做生意,这些个仙宗的修士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她。”
“至于为父不留下来作陪,便是因为和那张申终究是有些交情,到时谈到利益划分的时候,他若开口,为父在场倒是不好决断。”
“你姑姑和他不熟,怎么谈都不为过。”
“放心吧。”
父子二人在院中闲聊了半个时辰,一名沈家的弟子便匆匆赶来拱手。
“家主,小姐和张仙师已经谈妥,请您过去呢。”
谈好了?
沈文煋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当即将沈修濯交给沈崇明,朝前院走去。
府邸的大门处,张申已经自厢房出来,沈文萍正与他闲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