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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合山仿若没有听到一般,神情悽然朝著殿后走去。

眾人见状,纷纷一脸失望的摇著头。

“云中子师兄当年选首席时本座就曾说了,此子不合適。”

“就是,经不起一点考验。”

“罢了罢了,我棲云谷传承数千年,只要能够渡过眼下的劫难,当能够否极泰来,再现辉煌。”

身后的议论声越来越小,李合山却是如同行户走肉一般自宗主大殿离开,缓步朝著后山走去。

后山竹林,一道身著鹅黄色长裙的身影正在林中练剑。

那鹅黄色身影不远处,一名身穿靛青色宽大长袍,头髮白的老者则是在认真的刻画著阵盘。

“合山师兄?”

林中练剑的女子见到李合山,缓缓收了剑势,恭敬拱手。

李合山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拱手还礼道:“裴师妹,我来找师叔。”

旁边的裴肇闻言,放下手中刚刻画好的阵盘,缓缓起身拱手。

“宗主。”

李合山慌忙还礼:“裴师叔。”

“宗主请坐。”

裴肇伸手示意李合山坐下后,便是指著面前一堆阵盘道:“这是老夫近些时日刻画的阵盘,待得那些贼人杀进来,当能够起到作用。”

“另外——

“裴师叔。”

望著面前的裴肇,李合山神情复杂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有些悲戚道:“棲云谷怕是要亡於合山之手了!”

裴肇闻言,神情微。

沉思良久后,他安慰道:“合山吶,你身为一宗之主,可不能先泄了气。”

“我棲云谷有深厚的底蕴,还有诸多弟子和长老,当能够渡过此次难关。”

李合山闻言苦笑著摇了摇头:“弟子—长老—”

“一个个贪生怕死,现在都是一副摇尾乞怜的嘴脸。”

他当即將方才在宗主大殿的上的事说了出来。

“裴师叔觉得我棲云谷有他们在,还有救吗?”

裴肇脸色难看,缓缓握紧拳头呢喃道:“葛顺那老东西竟会蠢到如此境地——”

“合山吶,你要去阻止他,万不可能让其將大阵打开!”

“否则,我棲云谷必定会血流成河!”

李合山微微嘆了口气摇头道:“裴师叔,师侄累了—

“棲云谷病入膏盲,从里到外都烂了,合山无能为力。”

说话间,其眸中闪过一丝决然,缓缓起身看向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翠屏。

“合山自幼便是生活在此,棲云谷便是我的家。”

“此番也已经做好了身死道消的准备。”

他缓缓转身看向裴肇,恭敬拱手道:“裴师叔,合山有一事相求。”

闻听此言,裴肇起身扶著他的手臂道:“请宗主吩咐。”

李合山直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郑重交到裴肇手中。

“裴师叔,这里面是我棲云谷最为核心的传承。”

“季衍长老那里也有一份。”

“若是宗门被破,合山恳请您与季衍长老要想尽一切办法突围出去,保住我棲云谷的传承。”

裴肇眉头微皱,隨之摇了摇头正待开口时,李合山却直接打断了他。

“裴师叔听师侄把话说完。”

“肠淖之地传来消息,文安师弟已经成就金丹大道。”

“您是文安师弟的师父,文安师弟对棲云谷没什么好感,但师叔与他的这份师徒情谊还在。”

“合山之所以让您带上棲云谷的传承离开,也是有私心的。”

“师叔將来若是能找到机会前往肠淖之地,以沈家在肠淖之地的地位,合山希望师叔能够藉助沈家的势力,重建棲云谷。”

“如此,合山也算能对得起棲云谷的歷代先辈们了。”

裴肇闻言,没有说话。

见其还在犹豫,李合山忽地单膝跪地抱拳。

“师叔!”

裴肇见此,连忙將其扶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甘点头道:“师叔答应你!”

李合山笑了,深深的朝著裴肇躬身行礼之后,他便毅然决然的朝著山下走去。

云中郡城。

洛瑶匆匆来到七层塔楼。

但见塔楼顶层,一老一少的二人正废寢忘食的研究著那所谓的內五行阵法,洛瑶拱手,轻声喊道:“师叔。”

江修齐手中握著一块阵盘,应了一声,目光却是没有从阵盘上移开。

“詹州传来消息——棲云谷被灭了。

棲云谷?

江修齐神情一愜,隨之便將手中的阵盘慢慢放下,转头看向洛瑶道:“老夫记得棲云谷的护山大阵是金甲曜星阵,那是能够抵挡金丹修士的阵法。”

“怎么这么快就失守了?”

洛瑶微微嘆息道:“根据宗主传来的消息,好像是棲云谷的人自己打开了阵法,放那伙人进去的。”

“结果那伙人进入棲云谷之后,见人就杀。”

“诸多棲云谷的高层都没有多少反抗,就被当场斩杀。”

听到这话,一旁正潜心研究聚灵阵的沈修白都懵了。

“他们·为何要主动打开阵法放敌人进去?”

显然,以他的见识都弄不明白棲云谷的奇葩行为。

“喉!”

江修齐震惊之后,嘆了口气道:“那—棲云谷的修士全都死光了?”

“裴肇呢?”

洛瑶微微摇头:“宗主没说。”

“师叔,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文安?”

再怎么说,沈文安曾经也是棲云谷的弟子,且裴肇自始至终对他都很好。

落霞山得到了这个消息,若是不说,回头沈文安知道了,怕是要怪。

“不用。”

江修齐摇了摇头道:“棲云谷已经被灭,说了也无意义。”

“若是让他知道了消息,回头衝动杀到儋州,惹怒了那结界处的真君大能,后果不堪设想。”

沈家看似和那结界处的斗笠老头有点关係,但这种关係却很微妙。

眼下这个关头,还是少生事端最好。

洛瑶点了点头,隨之看向沈修白道:“小傢伙,这事儿你也不要乱说,知道吗?”

沈修白点头应下后,便又继续研究那张聚灵阵残图。

显然,他对这些事情其实並不感兴趣。

南疆,阳泉山。

身著暗红色长袍的沈崇序盘膝坐在床榻上,表情痛苦。

其面前,身材曼妙的乌氏千柔正不断地催动著冥戌秽业炉,將一道道鲜红的能量打入其体內。

但见沈崇序身体颤抖,额角青筋暴起的样子,乌氏千柔一脸担忧。

“主人——.—”

“继续!”

沈崇序声音嘶哑,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依旧坚持著。

闻听此言,乌氏千柔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继续催动冥戌秽业炉,將那些能量慢慢渡到其体內。

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教主,属下有要事匯报。”

东云豹的声音传来,乌氏千柔投来询问的目光。

沈崇序眉头微皱,缓缓睁开眼睛道:“你先退下吧。

乌氏千柔微微欠身后,便是化作一道血色流光钻入冥戌秽业炉中。

“进来。”

沈崇序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沉声开口。

东云豹推门来到屋內,恭敬拱手:“教主,属下得到了一个隱秘的消息,是关於那异宝的。”

异宝?

沈崇序眸光一闪,似是很感兴趣。

“继续说。”

东云豹拱了拱手接著道:“有消息传来,山国和天剑城爭夺的那东西好像叫叫『庚辛本源之金』!”

庚辛本源之金?

沈崇序眉头紧皱道:“这是什么东西?”

“之前不是说那异宝是一件法器灵兵吗?”

东云豹连忙解释道:“属下—属下也不清楚。”

“但这个名字应当不会有错,据说是从中域一个化婴势力中传出来的。”

“且那个化婴势力已经派了紫府境大修士赶来,准备取走那东西。”

连化婴势力都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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