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子婴急匆匆,面有焦虑之色。
他今天上午来太师府拜过年,还吃了一顿午饭。
结果傍晚太师又派人传唤,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羽太师将他带到书房,道:“近期有不少大儒进入咸阳,讲学传道,很是热闹。
这本来是好事,但好事也可能演变成滔天大祸。”
子婴奇道:“儒生讲学,有什么问题?”
羽太师反问道:“当年先皇为何坑杀儒生?”
子婴沉吟道:“被坑杀的多为术士,儒生数量不多。
那些儒生很刁猾,惯会借古讽今,通过夸耀古之圣君,来嘲讽陛下。
表面上没说先皇一句坏话,甚至言辞中压根没提到先皇,只说古代圣君如何如何。
可古之圣君被他们逐条夸耀的地方,恰是先皇不去做,或反过来做的。
比如郡县制。
儒生夸赞古之圣君分封土地,是重视亲情,有情义、守礼仪。
这不就是暗讽陛下太贪,太无情?
于是,民间开始流传——陛下富有海内,而兄弟子侄皆为匹夫。
这话儒生没直接说,意思却很明显,连市井百姓都明白。”
羽太师微微颔首,“这便是儒生最大的危害。他们有知识、有想法,喜欢议论朝政,一个个还能说会道,完全不怕死,很容易便操控了舆论,影响了民心。”
子婴道:“如今我们推广十年仁政,不怕他们说。他们只会夸赞我们。
事实上,他们一直在夸赞太师,称赞如今的朝廷在践行上古圣君之道呢!”
羽太师道:“现在夸,不等于一直夸,我们要防范于未然。等我离开咸阳后,大概在正月十五之后,你在设立一个衙门,负责对流通于市井的话本,乃至朝廷自己的‘告民书’进行检查。”
然后羽太师将前世“河蟹大神”的规则详细讲了一遍。
子婴听完后慨然长叹,“太师之策,让我大开眼界,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躬身下拜,“子婴受教了,正月十五后,沐休结束,我一定向相关衙门的官吏传达太师的思想。”
羽太师道:“你可知为何要你在十五之后,才开始设立‘审查官’一职?
我的假期,到今天午夜结束。
等我离开咸阳半个月后,你再‘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