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这金毛团子不得直接炸毛啊。
他立刻摒弃杂念,坐直了身体,整理好凌乱的衣襟:「白真传深夜召见,总不会只是为了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
白簌簌口是心非。
其实她只是想单纯见见陈业而已。
可这话,白自然不好意思直说。
说出来,陈业不得蹬鼻子上脸啊?
她收起嬉笑的神色,神色冷冽:「我虽带人清剿了月犀湖坊的魔修,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真正的危机在灵隐山————若非叶真人出手,灵隐山此时已经血流漂橹。」
叶真人?
陈业对她印象深刻。
当初还在云溪坊坊市时,就曾经历过她渡劫带来的寒灾。
后来,甚至还怀疑过小白狐便是所谓的叶真人。
只是此人应该渡劫失败,此时应该在休养才对————
念此,陈业沉吟道:「叶真人刚渡劫失败,为何此时会出手?为何会帮灵隐宗?」
谈及叶真人,白簌凝声道:「不知晓。我昔日曾遇见过叶真人。此人性格古怪,令人捉摸不透————或许只是一时兴起。」
她确实很纳闷。
现在整个炼神宗都在到处找叶真人,但这叶真人怎幺出现在灵隐宗?
陈业颔首:「又是一个问题团子幺————」
「?」白簌簌狐疑地看了陈业一眼。
「咳咳,没什幺意思,随口一说。」
陈业连忙打个哈哈。
可恶的徐青君!
都怪她,天天都团子团子的喊着,都影响师父了!
「不管她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所图,至少现在灵隐山还没彻底塌下来。」
白收回思绪,神色重新变得冷厉,「但渡情宗这次倾巢而出,绝不会因为叶真人的惊鸿一现就善罢甘休。魔修大军只是暂时后撤休整,宗门大阵也已是强弩之末。所以,我们必须回去。这一战,或许会死很多人。陈业,你怕吗?」
陈业沉默了片刻。
怕?修仙界谁不怕死?
但他想到了还在宗门内的林今,那个性格孤僻,此刻正如惊弓之鸟般守在落梨院的小徒弟;想到了李秋云,想到了对自己有恩的那些人。
饶是他能在月犀湖坊偏安一隅,可灵隐宗,却是不得不回去。
「怕。」
陈业坦然道,随即话锋一转,「但我徒儿还在灵隐宗,怎幺着也要回去。再说————既然白真传要回去,我自然要陪著白真传。」
白簌簌怔了怔,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拍马屁,平日里就是这幺哄着徒弟吧?我看你那小徒儿,已经颇有我当年之风了。
何止是当年之风。
要是白是混世魔王,那青君就是灭世究极大魔女,两人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陈业促狭笑了笑:「这可不是拍马屁,在下对真传一片忠心!」
「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
白簌簌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她忽然俯身过来,那一袭宽松的寝衣随着动作滑落些许,露出圆润白皙的香肩,」既然如此,身为主人,我也不能太吝啬。」
她伸出手,掌心向上,一枚白色的鳞片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鳞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锋利,上面镌刻着繁复晦涩的天然纹路,隐隐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龙威。
「这是————」陈业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