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给师父奉茶……”
似乎怕陈业发火,她奋起身子最后一丝力气,在木架下挣扎著。
小手在地面抓出道道血痕,可娇小的身子依旧被木架压的动弹不得。
前身,真是个出生啊!
这么小的孩子,能忍心下手的?
陈业心头,蹦出一股子无名怒火。
他掀开潮湿的被正要起身,就被脑袋炸开的痛楚激得蜷起身子。
他下意识地摸向后脑勺,一手的鲜血。
前身被修者重创的伤口还在渗血。
“別动!”
陈业忍著眩晕低喝,踉蹌地扑向墙角。
木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被他用肩膀硬生生顶开。
小女娃单薄的布衣早已被血污浸透,当陈业伸手想搀扶她时,小女娃本能地瑟缩著往后躲。
“师父,青君知错……”
她乾裂的嘴唇翕动著,露出缺了颗乳牙的牙床。
陈业这才注意到女娃右手攥著半截陶壶,碎壶嘴还残留著浑浊的茶汤。
“茶壶……坏了……师父,喝不了茶了。”
青君木然的眼珠转了转,大眼睛中的泪嗖嗖砸入茶汤中。
眼见小女娃泪水越流越多,那清澈的眼白上都浮现著血丝,陈业心头一酸。
这般年龄大小的女娃,前世恐怕还刚上初中。
是娇嫩的不能再娇嫩的骨朵儿,却被前身摧残至此。
在女娃呆滯的眼神中,陈业將茶壶接过,忍著头疼,语气平和:
“没事,坏了也能喝。”
说来也怪,这话一出。
青君的泪水顿时止住,呆呆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