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计家的状况复杂,更甚徐家。
徐家好歹整个家族都归属於灵隱宗,可计家却是不同,实际是万傀门的势力。
只是在以前,计家便已经发生过一场夺嫡之爭。
计越泽便是自那之后,叛逃到灵隱宗。
除了计越泽以外,陆续还有其他当年计家嫡系的修者叛逃。
眼下的这支计家队伍,实际都是当初叛逃的计家修者。
魏术似笑非笑地看著计元良:“计道友如此心急,莫非心里在担心什么?”
计元良心头一滯,强笑道:“魏道友此言何意?”
“不必紧张。我们都是同路人,我还能害你不成?”
魏术大笑一声,拍了拍计元良的肩膀。
计元良稍作回味,心头疑惑。
莫非,这魏家,亦然暗中投靠了魔教?
计元良这一次之所以来到松阳洞天,並非为了机缘,而是为了將陈业斩草除根。
盖因,计越泽早早就投靠渡情宗,还是一位渡情宗筑基修者的弟子。
他们担心,陈业杀了计越泽后,已经知晓计家与魔道交涉一事。
而目前的燕国,可是与齐国魔道水火不相容!
“嘖嘖,要真是如此,那灵隱宗麾下几大修者家族,早被渗透成了筛子—”
计元良暗自感嘆。
这不怪他这一脉计家人两面三刀,先叛万傀门,再叛灵隱宗—
他们只是顺应大势而已。
如今的齐国魔道势头高涨,就连炼神宗都隱现委曲求全之態,何况是他们?
一想之下,计元良按捺不住,试探问道:
“魏护法此言何意?”
魏术脸上的笑容愈发意味深长,他压低了声音:
“识时务者为俊杰。炼神宗那边,不过是揣著明白装糊涂罢了。他们真以为,挡得住齐国的大势?哼,你这一脉计家的事,我早知晓—真乃魔道的好苗子!”
果然!
计元良神色一惊,魏术乃筑基修者,地位高於自己。
恐怕早就知晓自己已经投靠魔教。
“既然如此,魏护法更得帮我计家!”
计元良的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
“那陈业,便留不得了!我早听说此人诡计多端,若是让他活著回到宗门—”
“放心。”魏术冷笑一声,“他活不了。”
他翻手取出了那枚漆黑的母珠,只见那母珠之上,代表著陈业的光点,依旧黯灭。
魏术喃喃自语:“我本以为此人早已死去。可最近,他的位置却又出来—只是忽闪忽现,六天前,他曾出现在死地。三天前,他曾出现在生地。”
此事就连陈业也未曾预料。
当知微悟道之时,全神贯注下,会导致她对自己的气息遮蔽出现失误,流露在魏术手中的母珠中。
“唧唧!”
正当此时,一声惊恐的孤鸣正在不远处的木域中响起。
只见一只小孤狸,蹲坐在一块黑色的礁石之上,脖子上围著红色围巾,正眨著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著眾人。
魏术一愣:“这是生地之中的生灵么?早听说松阳洞天中有白狐—”
“护法—这,这好像是那陈业的灵宠。”
有一个魏家修者小心翼翼地道,他回忆著,
“之前,我曾奉命去调查临松谷,便曾在临松谷中看见这只白狐。这白狐与寻常白狐不同,皮毛至白,精致—可爱,在下印象深刻。”
魏术瞳孔一缩,他盯著手中的母珠,陈业的位置依旧不明。
若是错过了这只白狐—那以后便再难去寻陈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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