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就在此时。
人群中,竟有一脸色愤满的少年挺身而出。
少年容貌俊朗,一身白衣,他对陈业拱手道:“前辈,在下乃灵隱赵家弟子!休听这毒妇污衊栽赃!林仙子昔日只是临松谷的侍女,並非那陈业的禁!虽那陈业是魔修,可林仙子重情重义,这些时日,都是在为他打探消息!”
他义正言辞,隨即,又转向林琼玉,正色道:
“林姑娘,那陈业私通魔修,早已是死路一条,不值得你为他伤心。我赵家在宗门內,也算有些薄面。你若愿意·—入我赵家,当我妾室。从今往后,再无人敢说你半句不是!你也能与那魔修陈业,彻底撇清关係!”
这番话,看似是解围,实则只是盯上了林琼玉的容貌。
林琼玉到底是桃山坊早有美名的女修,昔日便有诸多修者追求。
直到她入云溪坊的云裳阁当舞女,又与一名男修结成道侣,这才绝了那些人心思。
结成道侣都还说,可这林琼玉入了云裳阁当然,现在陈业回头看看,便明白这只是林琼玉自保的一种手段。
弱小时,貌美足以致命。
云裳阁乃大宗门的產业,受庇其中,便能杜绝大部分人的不怀好意。
再与薛承均结成道侣,又能断了外人追求的心思。
林琼玉,虽以美色惑人,但亦被美色所害陈业释然,放下对林琼玉的偏见,见少年碟碟不休,当著他的面,追求他徒儿的贴身侍女。
他又怒了!
可恶,当他陈业不存在吗?
他徒儿的人,別人也敢抢!
此时,黑髮少女面露侷促之色,不时求饶地看向自己。
陈业乾脆上前一步,一只手直接揽住黑髮少女纤弱的肩膀,开玩笑道:
“这位仙子,如果要另寻新主,在下如何?”
张巧月脸上神情冻结,她张著嘴,甚至忘了维持那討好的媚笑。
这位大人,莫非是看上这贱婢了?
林琼玉这狐媚子竟有如此好运?
刚失了旧主,便有接二连三的人看上她?
围观眾人也一片譁然,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那位气质卓绝的筑基前辈和他臂弯中那位颤抖得更厉害的黑髮少女身上。
他们之前看似鄙夷,其中更多的则是嫉恨。
嫉恨那位临松主管,竟能收了他们桃山坊以姿色闻名的林琼玉。
而现在见到这位称得上绝色的少女,又要被他人收入囊中,心情又是复杂难言。
那少年更是愣住,眼睁睁地看著陈业將他心上人揽住,却不敢发声。
他虽是赵家人,但只是旁系,否则也不会沦落到桃山坊,哪敢跟筑基修者抢女人?
少女纤弱的肩膀在陈业手心中僵得像块石头,陈业闻著她的体香,伸手拭去少女的泪水,疑惑道:
“莫非是看不上在下?”
他拭泪的动作自然亲昵,毫无避讳地在眾目之下进行。
林琼玉浑身一颤,他从未对自己这般亲昵过。
一丝红晕,雾时染红少女脸颊,她小声道:
“琼玉只有—·只有一个主人。”
昔日,她的矜持,让她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以卑贱的姿態喊陈业主人。
往往都是以执事、主管亦或者前辈相称。
可.·
她依偎在陈业怀中,见那脸色苍白的张巧月,这声主人,喊得却是顺畅无比。
况且,为妻为侣是奢求,可要是能当主人的奴僕,那也能陪伴主人一辈子。
外人惊异林琼玉竟敢拒绝筑基修者,可陈业却是一笑:“那也无妨,反正归根到底,你的主人都是我陈业。”
黑髮少女声音细若蚊声:“嗯·琼玉,永远是主人的奴僕。”
“可別人是大家族,要娶你做妾,你还想当奴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