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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阁內。
当陈业踏入时,原本正在交头接耳,议论阁外之事的修者立刻哑了火,如鶉般瑟瑟发抖。
他们岂会没注意阁外的动静?
只是他们刚刚还要將陈业侍女打出去,现在怎么敢面对陈业?
更让他们捉摸不透的是灵隱宗內的风向。
他们知晓,陈业是为救白真传入洞天可现在陈业平安归来,这不是说明他將白真传带回?
这可是救命之恩!
日后,白家定然是陈业最有力的靠山!
与白家相比,魏徐二家算个什么?
柳全闻讯匆匆赶来,见到陈业,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陈主管!恭喜恭喜,顺利筑基,平安归来,真乃天佑!快快,里面请!”
柳管事点头哈腰,姿態放得极低。
“不必了。”
陈业抬手制止,目光在几个缩著脖子的执事脸上扫过,那些刚才还口沫横飞的人立刻若寒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来,是带琼玉回去。”
陈业语气平淡,“顺便,麻烦柳管事告知一声,我陈业回来了,临松谷一切照旧。至於谷內的事务—过两日自会有人来跟本草阁接洽后续灵植供应。另外,坊內那些关於本人以及临松谷的流言,希望柳管事能帮衬澄清一下。”
“是是是!应当的!主管放心!谁敢再造谣污衊陈主管和临松谷,我本草阁第一个不答应!”
柳管事拍著胸脯保证,隨即又对著林琼玉躬身,带著歉意道。
“林姑娘,先前阁內有人有眼无珠,多有怠慢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林琼玉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往陈业身边靠了半步。
陈业冷眼看向柳管事:“柳全,你我是旧交,我不想责难你可道歉,就这么轻飘飘么?”
黑髮少女连忙拉住陈业衣袖,小声道:“主人,琼玉只是奴僕—”
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陈业与同僚闹得不愉快。
陈业冷笑道:“往日尚要忍耐几分,如今,又何必忍这些宵小?难不成我陈业修行修到乌龟壳了?”
柳管事赔笑:“哪有———哪有。”
他其实很看重陈业,方才也是他护著林琼玉出去,只是他没想到,陈业愿意为了侍女来得罪诸多灵隱宗修者。
柳全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这些执事亦或者弟子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不敢得罪这身后可能有白家的筑基修者,纷纷上前,对一个练气前期的侍女躬身道歉。
“主人——”
黑髮少女见一眾需要仰视的宗门修者,竟会对她低声下气,她不由得恍惚,甚至感觉自己在做梦。
为什么,主人忽然对她这么好?
这时,林琼玉反而有些不適应了,开始怀念起陈业对她的鄙夷与冷漠—
她这样的—婊子,何德何能让主人这般温柔?
陈业这才勾唇笑道:“都是灵隱宗执事,不必客气了—-柳管事,不知镇守本草阁的护法,是哪位前辈?”
柳管事心中一凛,暗道陈业筑基后,莫非还要拿护法立威?
他恭敬道:“陈主管,护法年事已,虽是本草阁护法,但常年在別院休养,不问世事。”
“原来如此-他不在正好。我在洞天收穫颇丰,还望柳管事帮我处理一二。”
陈业点头,话锋一转。
他有大量的修行基础资源,这些资源单靠个人很难出手。
可陈业乃灵隱宗的执事,自乍要利用好本草阁这个遍布燕国的渠道。
柳管事这才恍乍大悟,他先前问护法,恐怕是担心护法是他敌对家族的修者,会在他出手大量资源时下绊子。
念此,他传音道:“主管放心。护法早已不顾问阁內事。阁內平日由我与马管事主导,马管事近日回宗述职,我一人便可做主!”
陈业頜首。
实在是他出手的资源实在太多太多,非一朝一夕事,容不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