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了简易的敛音阵法陈业,可非莽撞之人。
坦白而言。
身为师父,有些生气了。
平日里可以任由徒儿调皮,可师父正在关键时候!
陈业脸刚一板,见到知微面无表情的小脸之时,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说了疗伤。正是这疗伤——不便让外人看见,所以才不让你进来。你瞧,
茅姨姨的手在师父丹田上。茅姨姨也是筑基修者。我们正在阴阳合济,来巩固修为。」
有衣物遮挡,谅知微也分辨不出。
六神无主的茅清竹,连忙附和陈业的话,柔声道:
「知微,是这样的——「
「哦。」
知微捏了捏小拳头,抿着唇,又反手关上门,
「你们继续。「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突如其来的知微,如一盆冰水,兜头浇熄了两人之间所有暖昧的火焰。
「啊!」
茅清竹如梦初醒,她慌不择路地从陈业背上滚落,狼狈地跌坐在蒲团旁,双手死死抓着自己凌乱的衣襟,俏脸血色尽褪,又瞬间涨得通红。
她——她都被知微看到了!
那个一向乖巧懂事的知微——看到她这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知微她——她——」
茅清竹浑身发抖,语无伦次,连一丝灵力都提不起来。
陈业收回了手,暗自叹了口气。
该死,全被这丫头搅和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茅清竹,心中那点旖施心思也淡了下去。安抚道:
「知微怎幺看得出来?又没脱衣服。」
「是——是啊。怎幺看得出来——「
茅清竹喃喃重复,半响,才如梦初醒,捏着衣襟,眸光轻颤,
「你这话,什幺意思?!「
坏了。
一不小心说错话,他这句脱衣服,很可能让清竹姐意识到自己并不老实。
陈业急中生智:「我见古籍中说过,调和阴阳,需要坦诚相待,难道不是吗?我还奇怪,为何清竹姐不需要——「
他这话,顿时将矛头对向茅清竹。
是啊。
本来就要坦诚相待,可清竹姐疗伤,却不需要?难道——调和阴阳只是借□?
「我——我——」温婉美人急得快哭出来了。
如果被业弟识破。
那自己可以去死了吧——
刚刚还被知微看见。
这一刹那,茅清竹都万念俱灰,恨不得跳了。
陈业见势不妙。
这大团子跟青君真一个性子,表面看上去牛的不行,其实只是一个废物团子他咳嗽一声:「料想,这是茅家的秘法。「
今天茅清竹已经不知当了多少次复读机,听此,眼睛微亮,连连点头:
」对——业弟,清竹姐当初就说过,这是茅家秘法,让你不要对外传的。「
陈业含笑:「茅家秘法,当真妙不可言。」
「哈——哈哈——」
茅清竹干涩的笑声嘎然而止,慌乱地从蒲团上爬起,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不堪的青衣。
她发髻早已散乱,几缕湿透的青丝狼狈地贴在滚烫的脸颊上,甚至不敢擡头看陈业一眼。
」清竹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