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短短两年,取得今日之硕果,离不开诸位苦工。”
“若这霖煦渠成,本宫必定为诸位请功,不仅仅在当下之功名利禄,更功在千秋万载。此等利国利民,流芳千古之美名,必当一一记录在册,为万世流传!”
水渠工地,简单的搭建起一个小棚子。
年轻人穿著只比寻常百姓好上一点,风尘僕僕,面上带著些许疲惫之色。
年纪不大,还没长开,身形不算健壮,但眼神坚毅,面容轮廓隱约可见那霸道之君几分光彩。
这是北帝秦楼的儿子,北烈太子秦启。秦楼十分重视修渠之事,特地派太子来监管。
严苛之地,背负耻辱最是磨礪英雄。
这太子也是不凡,跟秦楼的气质完全不同,但同样出类拔萃。十来岁的年纪,生的相貌堂堂,气度非凡,胸怀大志,是一明君之相。到了修渠工程之地,便是开展起了组织工作,在最前线奔忙,亲自参与到建设之中,废寢忘食。
虽说身份尊贵,但却也吃得苦,不以太子之身傲慢,与工人们同吃同睡,令人钦佩。
而在他的跟前则是站著几个身形个体,样貌怪异的人。
“多谢殿下!”
“多谢殿下,在下必当效以犬马。”
“我等必將竭尽全力!”
这些人便是民间流传的所谓仙人,他们有些特別的力量,可裂土开山,引水导流……在当初的高氏兄弟之后,越来越多的投入到北烈的阵营之中。
在整个修渠的过程中发挥著重要的作用,一人可抵万人之功,多亏了这些人的帮助,水渠才能修的如今的进度。
就在这时,一士兵在外传讯到:“报告殿下!”
“在外巡查的兵士有要事相报!”
“哦?”
秦启挑了挑眉,旋即说道:“让他进来!”
一士兵仓皇走进,看得在场的大人物们有些紧张,眼神躲闪著朝著太子拜了拜。
赫然便是发现了明辰的那巡山官兵。
他运气不错,太子刚巧就在附近。
“何事?”
秦启不同於秦楼的霸道,看上去倒是颇为平和,朝著这官兵问道。虽说年岁不大,但却有种莫名的气度,令人忘记了他不过只是个孩子。
“回稟殿下,臣方才巡山,遇到了一个怪人,在观察水渠修筑进度。臣等上前呵责,他却出言要见您。”
秦启闻言挑了挑眉,並不觉被冒犯到,只是反问道:“哦?要见本宫?他可说了他是何人?长的什么模样?”
太子並不是傻子。
他很清楚,这人若是没什么特別的能力的话,当场就被巡山士兵给解决了,这消息也就不会传递到他这里了。
也就是说,这人至少是个有特殊能力的异人。
最起码这官兵是处理不了的。
“他看上去很年轻,样貌英俊,约莫二十左右,带著一小女孩,一红鸟,还有一白犬,白犬可突然变大成为一可怖巨狼。”
这士兵是个观察细致的,连扶摇也没有忘了。
末了,他抬眼瞥了眼太子的眼色,继续说道:“他说……他是陛下之故友,说水渠还有他一份功呢。”
秦启挑了挑眉:“父皇故友?一份功?”
“陛下故友?!好猖狂!”
“我等尚不敢说居这水渠一份功呢!”
在太子的身侧,一身形健硕充满压迫感的汉子听得士兵说出如此僭越之言,不住冷哼了一声,满面怒容。
只觉这未曾谋面的怪人是一狂徒。
秦启却並没有说话,而是垂眸思虑著。
父皇的朋友?
皇帝是不可以隨便跟人交朋友的!
因为皇帝尊贵,至高无上,天生高人一等。而朋友是平级相处,平等便是会对皇帝的统治地位造成打击。
秦启还没听说过自家父皇交过什么朋友。
镇国大將军,功勋卓著,战功赫赫的柱国田宏算一个,除此之外,还没听说有什么……
忽的眼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若说是朋友,还真有一位特別的存在。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恰巧他这个太子知道。
那特立独行之人飘然来到北烈敌国,在朝堂上横行无忌,张扬恣意,公然杀人,借著父皇和乾皇的名,名扬天下。
时至今日,他依旧在细细回味那人来到北烈之后的所作所为,那人做事看上去横行无忌,但实则细节之处都值得推敲,他时不时还能从中学到几分。
他始终有些遗憾那人如同流星般划破北烈天空,父皇留不住他,自己也不能得见一面。
年轻英俊,於修渠有一份功……这都能对的上。
那人不该是在季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怎的悄无声息的就来了北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