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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来么?”
夜,田宏坐在营帐之中,听得士兵匯报,却是面色严肃,轻轻捏了捏眉心。
那掌控特別神通的异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这並不是一个好消息。
入了明辰的局,基本上是很难脱身了。
这几个人不听他劝阻,执意要为兄弟復仇,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要么是死了,要么这几个人是畏敌强大,直接遁走了。
无论是哪个消息,这对于田宏而言都是不小的打击。
今天故意没有落到战场上的火球兴许便是一次示威。
明辰在向他传递消息,你们这边已经没有修者了,我们这里却还有超出规则的力量。
莫要逼急了我动用底牌。
这对于田宏而言,仿佛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令他有些烦躁。
外面寒风凛冽,雪下的越来越大了。
北烈人耐严寒,最起码比之乾元人要耐严寒。
但是这样的天气,对於他这攻城方而言,显然並非好事。
“將军!”
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冒著风雪,直接急匆匆从帐外闯了进来。
“南方急报,有数艘大船顺慈云河而来,在距我军不足二百里处的慈月渡口停驻。”
田宏闻言如遭雷击,浑身一震。
二百里,不管不顾的急行军,即便是有风雪阻挠,也可在两日之內到达战场。
田宏是孤军深入乾元腹地,围城进攻而来,他也怕敌人援军到来,前后夹击將他困死在这里。
所以在各个通路上严密设置了探子,以確保第一时间获得敌情,收到第一手敌军援军的消息,以便他作出反应。
但是现在得到这消息的时间,还是太早了,他眉头紧锁直接快步走向桌案,细细端详起了地图。
“慈云河……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这么快?!”
按照他的经验,最快的应该是在南方跟血衣残党缠斗的乾元兵马。
现在是冬日,风向不对。
慎江主河道因为水势缓慢,北方的一些流域还结了冰,根本就不是行船的时机。
在西南大本营处驻留的乾元守军不可能来这么快。
即便是北烈较为成熟的航船技术,也不容易在这样的条件下水路行军。
乾元的援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了?
“你確定么?!”
“谎报军情是要砍头的!”
田宏一把抓住了传令兵的衣领,声音低沉地朝他质问道。
“將军……属下,属下不敢。”
田宏少有现在这般失態的时候。
承迎著自家信仰的军神的目光,传讯兵咽了口唾沫,也有些瑟缩。
坏消息接连到来,田宏眉头紧锁。
他鬆开了士兵,轻轻出了口气。
他现在是最高统帅,他需要为所有人负责。
无论多么糟糕的局面,他都必须保持冷静。
“唤程將军来。”
“是!”
片刻之后,程信清踏雪而来。
他前日被萧歆玥斩断了手,这几日田宏都令他坐镇后方。
程信清进来便是看到了自家將军並不好看的脸色,不住问道:“將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宏定定地看著地图,朝著对方说道:“二百里发现乾元军舰,最迟二日,乾元援军便到。”
程信清闻言,神色顿时一变。
“这不可能。”
田宏只是冷声道:“没什么不可能的,这不是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
“我问你,氶金城现在形势如何?”
程信清闻言沉声答道:“卢江军已然於氶金城立足稳当,並无敌军骚扰。“
这算是田宏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了。
最起码后路还有。
敌军援军终於是快要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