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练气圆满?!”
那散修顿时身躯一颤,笑呵呵道:“前辈说的是,晚辈这就离去。”
他转头离开。
“少年,你叫什么,看你衣着华丽,应不是普通人家吧,怎么外出连一个侍从都无?”
小孩是曹振一,他特意甩开月奴,想要单独找人问询许家之事。
“我姓.叶,叫叶凡。”
“叶凡?皇城叶家?”
曹振一不答反道:“前辈,晚辈有些饿了,可否请晚辈吃点,等我侍从来了,我把钱给你。”
“哈哈,你这少年倒不客气。”
“那就这家吧。”卫道笑着指了指眼前的云霄客栈。
两人要了个包间。
曹振一点了几个菜,但菜还没上,他便问道:“前辈怎么称呼?”
“我姓卫。”
“卫前辈,晚辈有事想向你请教。”
卫道看着曹振一,淡淡一笑,“叶小友,你饿了是假,问事情是真吧。”
“被前辈看出来了。”
“你问吧,不过卫某也不是万事通,什么事都知晓。”
卫道觉得与此子有缘,故而没有拒绝。
“卫前辈可知许家?许家是怎样的?”
“打听许家?我不记得你叶家与许家有什么恩怨吧?”卫道想了想,眼眸一亮,“你不是叶家人吧。”
“晚辈没说自己是叶家人。”
“狡猾的小子,不过回答你也无妨。”卫道缓缓开口,“许家啊,短短数十年,成为大魏最顶尖世家,隐隐有与皇族曹氏相抗之意。
你觉之如何?”
“了不起。”曹振一又问道:“不过要做到这地步,许家少不了劫掠,吞并其余世家吧,各种阴谋诡计肯定不断。”
“吞并有,阴谋诡异或许也有,但劫掠,据我所知,许家从未主动劫掠其它世家。”
“是吗?那卫前辈可曾听闻此前许家附庸周家将一名女子嫁入曹家之事。”
“叶雪华吗?自然听闻,曹家那次可是大办婚宴,对区区四品世家如此,着实惊讶了不少世家。
当然,那位雪华仙子也是值得。
毕竟她当时可是成就筑基。
且在「乌华试炼」中将四品周家,带入前五的好名次。”
“听闻数年前,雪华仙子死了,不过让人错愕的是,此消息竟然不是曹家传出,而是月湖郡那边传出。
更奇怪的是,她死后竟然不入曹家的坟茔,而是归于周家。
曹家竟然也愿意。
这在当时,可议论了好久。”
“前辈你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卫道摇头失笑,“如此私密的事,只有当事人清楚发生了何事,我道听途说,能知晓多少?”
“那会不会是许家害死了那位雪华仙子?”
卫道一愣,双眸盯着曹振一,“你为何会如此想?这个版本的消息可从未有过啊。”
“周家不是许家附庸吗?雪华仙子又是周家老祖弟子。”
卫道摇头失笑,道:“也是,你年纪不大,不知晓正常,雪华仙子嫁入前,周家可不是许家附庸。
两家似乎是多年盟友。
至于周家为何成为附庸,估计跟那不久被所谓魔修攻打有关吧。”
“所谓魔修?此是何意?”
“这个嘛,有两个版本,一个是真魔修,另一个则是曹氏所为,攻打当时的许家附庸周家,逼许家驰援,好重创许家。
但许家在月湖郡威望极高,许家人一开口,整个郡的练气世家纷纷派出族人驰援。”
“曹家为何这样做?”
“这卫某就不知晓了。”卫道看着曹振一,复又道:“刚才我探查你,发现你体内似有不对劲,可否让我细查一下?”
曹振一点点头,将手伸过去。
卫道手指搭在他手腕处,一缕法力涌入他体内,在其丹田发现了异样。
“这是.枯木之种?!”
卫道脸色大变,“什么人竟然给你施展如此狠毒的秘法?”
曹振一眸光暗淡,装作不知摇了摇头,问道:“卫前辈既然知晓,可知如何破解?”
“那你可就高看我了。”卫道苦笑道:“只是因为我主修的是木系功法,见过此秘术记载。
此术极为阴狠,一旦被种下,其一身法力精华都会被枯木之种吸收,只要施法者将其杀死,便可取出枯木之种。
成为自身养料,让自身实力大进。”
“若是施法者死亡呢?”
“枯木之种无人操控,便只会汲取所修炼的灵气法力,会如你一般,永远被困在练气一层。”
卫道看着他,淡淡一笑,复又道:“不过若是你将来能将其破解,那么就可得到一场造化。
洗精伐髓,脱胎换骨。
且你体质属火,木生火,或可让你血脉蜕变。
毕竟你辛苦积累的法力不是消失了,而是蕴含在了枯木之种内。”
曹振一微微一叹,拱手道:“多谢卫前辈解惑,若能解,家中人早就为我破解了。”
他可是曹家数百年一遇的天灵根。
如果可以,曹家定然愿意费极大的代价。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放养,亲族漠视,同龄人动辄打骂嘲讽,无人将其放在眼里。
“不巧,我正好认识一人,若说整个大魏谁有希望破解这枯木之种,估计也只有他了。”
“何人?”曹振一双眸圆瞪,眼中充满惊喜。
卫道嘴角一扬,道:“正是你刚才所问的许家之人。”
“许家大长老,许川!”
“是他?!”曹振一有些难以置信。
能破解他枯木之种的人,竟然就是曹家的死对头,许家大长老!
就在此时。
一道人影打开包厢闯了进来。
是曹振一仆从,月奴!
“少爷,你这般乱来,若出事,月奴万死难辞其疚。”
“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就是。”曹振一看向月奴道:“给这包厢的饭钱结一下。”
说着他朝卫道拱了拱手:“与前辈相谈,让晚辈茅塞顿开。”
“此前被有意欺瞒,这顿饭钱就当是我请了,日后若是有缘遇到,再向前辈道谢。”
“看缘分吧,今日我就打算离开皇城了。”
“前辈要去哪?”
“天下之大,且行且看吧。”
曹振一微微颔首,旋即和月奴离去。
紧接着,饭菜和酒便都上了。
卫道没有推辞,安心享用,仰头喝了杯酒,喃喃道:“真是有意思的少年,年纪虽小,但心思之沉,比之寻常成人更加深重。
等等,此子莫非是曹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