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头也不回走了。
营帐只剩三人。
但气氛却并未变得轻松。
陈默默坐起身子,一圈一圈扯去缠绕在肩头的绷带,武道圣体的确恢复能力极强,不过数个时辰,先前大战留下的痕迹便消弭了七八。只剩零零星星一点残余痕迹。
看到这一幕,纳兰秋童微微眯起双眼。
她并不怀疑。
陈所谓能再战一场的说法。
「你们————来这,是来问罪的吧?」
不等纳兰秋童开口。
陈率先打破死寂。
「问罪————」
纳兰秋童面色僵硬地笑了笑,故作不解地问道:「大将军何罪之有?」
「自是拒诏之罪。」
陈淡然开口:「干州先前传出调令,遣我南下。我借西园街之变,以此拒诏。太子————难道不治罪幺?」
此刻诸事皆平。
正是清算的好时刻。
「————悬北关大捷,太子嘉奖还来不及呢。」
纳兰秋童脸上笑意有些僵硬:「如何会降罪于将军?」
「是幺?」
陈翀仰起头来,自嘲笑道:「太子殿下当真是宽宏大度————」
「自是如此。」
纳兰秋童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所以就连我和大褚剑仙谢玄衣勾结一事,干州也决定不予追究了?」
陈直勾勾注视着纳兰秋童的双眼。
他很清楚。
今日悬北关发生的事情。
瞒得过大离其他人,唯独瞒不过纳兰玄策。
或许这一战发生在关外,未能直接被【铁幕】捕捉。
但那幺多人都看见了飞剑。
单单凭藉这条信息,就足以让纳兰玄策锁定「出手者」的身份。
与其遮遮掩掩。
不如直接坦白。
这,才是他陈的作风"
纳兰秋童显然是没料到陈会直接点破。
这位年轻玄微术传人沉默了许久,而后缓缓开口,似是在斟酌:「此言差矣————既是联合破敌,谈何勾结之言?」
「倘若干州真这幺想,便不至于派遣影子」来此了。」
陈悠悠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干州那便,如今是要请我南下一场了。」
「陈将军,你多虑了。」
纳兰秋童叹息一声,略显苍白地辩驳解释说道:「先前悬北关那场妖潮,来得太过突兀。我虽传去讯令,干州却是鞭长莫及,只能派遣我等,迎接影子」大人紧急回防————」
这一说,虽是能完成呼应。
但终究显得勉强。
倘若干州当真要救悬北关,那幺影子的出现,就该更早。
「此行,当真是为了庆贺此战大捷。」
纳兰秋童注视着陈翀双眼,诚恳说道:「太子殿下在干州设了宴席,希望大将军能够赴宴。」
「果然————」
陈听到这,止不住笑了一声。
还真是和自己料想地相差无几啊。
「此宴,既为庆祝,亦有大事相商————」
纳兰秋童顿了顿,想要再度做出补充,以此澄明什幺。
「不必多言,我去便是。」
陈已经彻底没了耐心。
他再度伸出手,强行打断对方话语。
「待我收拾收拾。」
他望着营帐内悬挂的那杆长枪,慵懒说道:「今夜就随你们离开。」
,见目的已经达成。
纳兰秋童和花主对视一眼,不再多言,干净利落地就此离去。
这一次。
钩钳师离开得异常「和平」。
整个羽字营营帐,都没有发出任何异样声响。
(PS:这次甲流威力是真的大,腰酸背痛,又冷又热,感觉比之当年新冠都不遑多让了。写这一章几乎快耗尽所有脑细胞了,大家千万保护好身体呀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