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再这么肆无忌惮,那就是给朝阳观拖后腿,身为朝阳观的“中兴之祖”,自然不能这么干。
所以即便张玄松再怎么舍不得,此时也只能闷闷地无话可说。
总不能让宝贝徒弟不娶媳妇儿吧?那绝对不可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你脑子那么聪明,就不能想个办法?”
陈凡端着饭碗,咽下嘴里的饭菜,说道,“能有什么办法?除非可以修改全真教教义,把里面的一些清规戒律直接删改。
我要是七老八十了,修道几十年,也成了一代教祖,说不定还能碰一碰,现在嘛,想都别想。”
本来有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否则味道就不对了。
张玄松沉吟几秒,忽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抬起头笑着说道,“其实我没想重新出家,也是受不了那些清规戒律,但老祖宗定的规矩,咱能怎么办呢?”
随后一边夹菜,一边说道,“没事儿,回头我去观里瞧瞧,那几个小家伙表现都还不错,看看选谁来当观主。
不过他们以前是正一的人,虽说现在送到朝阳观挂单,可道籍还没变,回头还是要找一下刘道长,给他们办个‘冠巾’仪式,正式转到嵛山派朝阳观名下来。”
说完又是满脸的愁苦,“那些个小家伙,最大的也才十七八岁,又不像你似的道功、经文都出类拔萃,让他们背经文还可以,论道就不用想了,道功更是才起步,这可要怎么弄哦?”
陈凡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说,“那吃完饭就去找刘道长聊聊,看看仪式怎么弄。”
……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刘道长将身上的道袍袄裹紧,双手揣在袖笼里,看了看找上门来的张玄松和陈凡,笑着说道,“青莲观主毕竟是一代高功,且一身道功精湛无比,已然达到真人的境界,经文也是烂熟于心,观中经道尽皆拜服。
若是就此还俗,未免是我道门一大损失。
我有个办法,可让青莲观主不违反戒律,又能继续担任朝阳观主之职。”
张玄松立刻满脸惊喜,“什么办法?”
陈凡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刘道长,没有说话。
刘道长哈哈笑道,“无论全真还是正一,都是礼拜三清、尊奉六御,往日先贤中,全真转正一、正一投全真的也不是没有,即便是当下,雷空云等九人也是如此,还有老道自己,是正一、却照样托身于白云观中。
事急从权,不过如此。”
听到这里,张玄松和陈凡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然,刘道长笑着说道,“不妨请青莲观主改籍正一,以青莲观主的真人修为,无论是龙虎山天师道、茅山上清派,又或者西山万寿宫净明宗、阁皂山灵宝派,想必都乐意之至。”
顿了一下,见两人都没有明显反对的意思,他才继续说道,“届时青莲观主大可以、以正一教真人的身份,代管朝阳观,真人之尊堪比天师,任谁都只会羡慕,绝不会引来非议。”
这个在道教中还真是比较常见的现象,一支道观衰败以后,若有相好的道友得知,便可以代为主持。
刘道长现在就是白云观的监院,后来还成了白云观的主持,白云观可是全真龙门派祖庭,这也不妨碍他正一教的身份呐。
陈凡看了看张玄松,见他不说话,便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就这么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