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儿也不算没有成绩,好歹也给大院里的住户们贡献了一些饭后谈资。
傍晚,李爱国回了家跟陈雪茹商量明天参加老猫婚宴的事儿。
三大爷家也召开了第二次会议。
屋内愁云密布,几个孩子都像是吃了败仗的大兵,个个耷拉着脑袋。
「不行,不能就这幺算了。」三大爷看向了阎解成:「老大,你把屋子腾出来,咱们把箩卜放到那屋子里。」
「凭什幺啊!」阎解成当时就不干了。
为了结婚,这阵子他好不容易把屋子捯饬干净了,还在窗户上贴了新报纸。
「做人不能太自私」三大爷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妥当,这不是老易的台词嘛!
「反正我不同意!」阎解成清楚三大爷的性子,也不跟他啰嗦,气呼呼的进了屋。
「这孩子,诶,怎幺一点都不懂事儿,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三大爷站起身要去敲门,被三大妈拉住了。
「老头子,结婚是人生大事,你那样干确实是不合适。」
「那总不能看着那些箩卜被老鼠啃了吧.」
三大爷话说一半,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猛地一拍大腿。
「我有办法了!」
「啥法子啊?」三大妈问。
「不可说,不可说啊,这次要是凿成了,还能挣一大笔。」三大爷兴冲冲的披上衣服去菜窖里,继续保卫箩卜了。
三大妈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不妥当,却没办法劝说。
毕竟这可是出门不捡钱就算丢的阎埠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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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李爱国就爬了起来,换上干净衣服。
今儿是老猫结婚的日子,他还得负责去接新娘。
刚出门,李爱国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从地窖里蹿出来,拿着手电筒照去。
「谁?」
「我啊,爱国,别喊。」三大爷被光束晃得睁不开眼,一只手挡着灯光,另外一只胳膊揽着几个箩卜。
「三大爷,这大半夜的,干啥呢?」李爱国看到是三大爷,晃了晃手电筒,光束挪开了。
「没啥,我这不是担心老鼠嘛,想着把箩卜先抱回去。」三大爷眼镜框后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李爱国着急着出发,也没多问只是让他动静小点,现在噪音问题也是街区巡逻队的负责范围。
「你放心,我一定轻一点,爱国,你慢走。」三大爷看到李爱国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消失,这才松口气。
「哎,怎幺跟做贼一样.」
三大爷摇摇头,抱着箩卜朝着外面的漆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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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桃的父母早就没了,在京城也没亲戚,住在气象站附近的一个大院里。
老猫因为要结婚,气象站也给他在新盖的筒子楼里分了套房子。
两个房子其实距离不远,就几步路的距离,不过该走的形式还是得走。
站里面有人曾建议在东来顺摆喜宴,被农夫否决了,还专门作了批示。
「东来顺人多人杂,不利于保密工作,我们绝不能做出违反保密规定的行为。」
最终老猫和周桃商量后,决定就在站里面办,不牵涉到外面。
李爱国经过数道检查,开着大越野来到楼下,几个气象站的女职工早就等在了那里。
「火车司机同志来了,新娘子呢,赶紧下来啊。」这些女职工平日里工作起来雷厉风行,现在却跟一般的女孩子没什幺区别。
周桃被同事们搀着走出楼道,今儿她特意穿了一身红布褂子,脸上抹了层雪花膏,衬得原本清秀的脸庞多了几分红晕,眼神里带着羞涩。
李爱国开着大越野踩了两脚油门,就到了筒子楼下。
新郎官老猫早就等在那儿了,这货穿着件新做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上去牛皮哄哄的。
周克这小子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拉开副驾驶车门,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师娘好!」
这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新媳妇儿接过来了,大家伙也纷纷把自己带的礼物送上来。
没有递礼金的,都是些物品。
周克送了一套茶具,老猫小组里的几个职工送的是热水壶,搪瓷盆子,女职工们送的则是杯面,枕套,都是些贴心又实在的东西。
周克看到李爱国站在那里看热闹,笑着问道:「爱国哥,你送的什幺啊?」
这话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整个气象站都知道李爱国和老猫的关系最好,比亲兄弟还要好。